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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　　慧芝搬來凳子。

    　　凳子比竇清漪的椅子矮，一旦坐下，便矮了竇清漪一頭了。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，她不吃這種小伎倆。

    　　“有話快說，有屁快放！”

    　　慧芝道：“這里是太子府，還請這位夫人謹(jǐn)言慎行的好。”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冷笑：“你也知道是太子府，太子府有下人對主子訓(xùn)話的規(guī)矩嗎？”

    　　慧芝一噎。

    　　竇清漪溫柔地說道：“妹妹初來乍到，身邊沒個貼身丫鬟，改明兒我讓人去一趟內(nèi)務(wù)府，將妹妹的身份記上，讓他們撥幾個好用的宮人過來。”

    　　這話，分明是在說柳傾云還沒過明路，算不得府上的主子。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本也沒想當(dāng)太子府的主子，完全沒被激怒：“沒事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　　竇清漪端起茶杯，輕聲問道：“敢問是在何年何月何處偶遇了太子殿下？”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反問道：“你怎知我和太子是偶遇？”

    　　竇清漪喝茶的動作一頓，面不改色地問道：“妹妹面生，未在皇城見過。”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意味深長地說道：“聽你這話，來皇城不是三五個月了，不然怎么會認(rèn)為皇城的女人你全都見過呢？”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在某些事上一根筋，但大多數(shù)時候是很聰明的。

    　　竇清漪風(fēng)輕云淡地說道：“我是太子的女人，見過的大家閨秀與世家女子自是不少，妹妹不要誤會。今日原是想請妹妹喝喝茶，不曾想竟惹了妹妹生氣，是我思慮不周。時辰不早了，我讓慧芝送妹妹回院子。”

    　　剛套出點兒有用的東西，柳傾云還不太想走。

    　　她的目光動了動，指了指對面桌上的茶杯道：“你說的對，你比我先進(jìn)府，按規(guī)矩是該叫你一聲姐姐，免得改日陛下怪罪下來，我被罵被規(guī)矩不妨事，連累我兒子就不妙了。行吧，給你敬個茶吧。”

    　　慧芝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    　　這個女人的態(tài)度是不是變得有些快？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瞪了瞪她：“愣著做什么？把茶遞給我呀？還讓不讓我給你家夫人敬茶了？”

    　　慧芝看向竇清漪。

    　　竇清漪微微頷首。

    　　慧芝走上前，倒了一杯茶，放在茶碟上遞給柳傾云。

    　　柳傾云端著茶水走到竇清漪面前。

    　　就在所有人以為她終于認(rèn)清自己身份，要向竇清漪低頭時，她的手一滑。

    　　滾燙的茶水朝著竇清漪潑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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