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頁 “哦,我是來找你的。” 陸沅淡定說完,打了個響指,哐啷一聲,插了門閂的房門被人推開,厚厚的門閂吧嗒一聲掉在地上,辰龍背著男人走了進來。 陸昭言目瞪口呆。 陸沅道:“爹,這個人交給你,把他藏好。” 陸昭言:“哪兒來的?” 陸沅:“千機閣偷來的。” 陸昭言身子一抖:逆子,你再說一遍!你干什么了?! 別的不學,學會偷人了!還偷的是千機閣的!你想害死你爹! 有爹就是好。 陸沅優(yōu)哉游哉地回了自己院子,只留下陸昭言罵罵咧咧地收拾逆子留下的爛攤子。 民間,有關廢黜陸昭言、改立晉王為太子的呼聲甚囂塵上。 真假鳳女的消息雖也掀起了波瀾,然而在千機閣的推波助瀾下,絕大多數(shù)百姓依舊相信公孫流螢,甚至對于“包庇”燕小九的梁帝都生出了一絲不滿。 若此時再因太子之位而激起民憤,勢必會令大梁時局動蕩。 朝堂上有關彈劾陸昭言的折子堆積如山。 晉王的出身、威望都在陸昭言之上。 陸昭言之所以能勝出,是因為他讓大梁皇族的血脈有了延續(xù)。 如今麒麟是晉王府的,那太子之位理應還給晉王。 被大臣催得不勝其煩的梁帝下朝后,召見了自己的親叔叔魏王。 魏王年事已高,是皇族輩分最高的老者之一。 魏王與先帝一母同胞,二人感情深厚,梁帝對這位親叔叔十分敬重。 梁帝坐在魏王身側,嘆道:“侄兒近日遇上了煩心事,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,想聽聽皇叔的意見。” 魏王慈眉善目地笑了笑:“居然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。” 在魏王眼里,梁帝自幼便是個極有主意的人,從不輕易被人左右。 魏王不止一次聽人說他這個侄兒專斷,可他明白,侄兒專斷不假,但不至于失了理智。 梁帝朝堂上發(fā)生的事情說了:“此事說到底是麒麟之爭,但子午先生與國師各執(zhí)一詞。” 魏王道:“如果淵兒是真麒麟,即使日后不繼承江山,晉王也會留他一命。如果淵兒是假麒麟,那就更不必擔心了,昭言沒有野心,也沒有謀反的母族勢力,不足為慮。晉王不會趕盡殺絕,反而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厚,會善待父子二人。” 他接著道,“倘若是昭言即位,第一個要鏟除的便是對他有極大威脅的晉王,隨后是胡貴妃的母族,屆時牽扯的人太多,皇城得血流成河。” 梁帝的腦海里仿佛已經(jīng)閃過了手足相殘的畫面。 魏王笑了笑:“你這屋子潮得很。” 梁帝道:“我陪皇叔去御花園走走。” 寶豬豬在太子府睡了一覺,一大早便吵著要回宮,因為只有回宮才能上娘親的騎馬課。 寶豬豬牽著小馬駒,打算去蔣惠妃宮里找聶兒。 胡貴妃的娘家人入宮探望他,其中便有胡家的小公子,與聶兒同歲。 好巧不巧,兩個孩子在御花園碰到,不知怎的就干了起來。 寶豬豬一看小弟被人揍了,這能忍? 她撲過去,一口將胡小公子給咬了! 胡小公子疼得哇哇大哭。 等梁帝與魏王聽到哭聲走過去時,孩子們已被各自的宮人拉開。 胡小公子氣得不輕,指著寶豬豬的鼻子囂張大叫:“你有什么了不起?我表叔是護國麒麟,等他和表叔公當了皇帝,就把你和你爹全殺了!” 梁帝的臉一沉:“這話誰教你的?” 眾人聽到天子的聲音,臉色齊齊一變。 胡家的奶嬤嬤立馬捂住了小公子的嘴。 然而已經(jīng)晚了。 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怎么可能憑空講出這種話來? 除非是有人這么說了。 “陛下!” 奶嬤嬤忙下跪請安,“方才……方才昭昭小姐咬疼了小公子,小公子一時生氣才失言了,請陛下恕罪!” 梁帝沒理她,目光落在小家伙的身上。 小家伙并未像往常那樣撲過來,而是低著頭,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。 梁帝對她道:“昭昭,過來。” 寶豬豬捂住小屁屁。 梁帝道:“不打你屁股。” 寶豬豬這才慢吞吞的,小心翼翼的,一步一步挪了過來。 “太爺爺不要討厭昭昭,昭昭以后不咬人了,昭昭不是壞寶寶……” 她一說,眼淚大顆大顆掉落。 梁帝的心狠狠一痛。 小家伙看著軟軟糯糯,實則虎得不行,和蔣惠妃有的一拼。 總得有個厲害的爹給她撐腰才行啊。 一想到百年之后,小家伙無人庇佑,他真的會死不瞑目。 他彎下尊貴的腰身,將小家伙抱了起來:“讓太爺爺瞧瞧,牙咬掉了沒?” 寶豬豬無比乖巧地張嘴:“啊——” 別說,還真有一顆小乳牙松動了。 梁帝心疼地說道:“下次別自己咬。” 寶豬豬想了想:“那可以讓爹咬嗎?” 剛走到御花園的陸沅:“……!!” 梁帝好氣又好笑:“給你養(yǎng)條小狗,誰欺負你,讓小狗去咬他。” 寶豬豬嚴肅臉:“爹比狗兇。” 陸沅:“……”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? 人家是關門放狗,他閨女是關門放爹。 梁帝被小家伙逗得不行,挼了挼她圓溜溜的小腦袋:“昭昭想當公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