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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是因為陸沅路過了好幾次,陌生則是他從未有一次進去過。
陸沅仰頭望著在暮光中隱隱流光的匾額——長明宮。
在皇宮住了這么久,他自然知道里頭住的是誰。
他的步子頓住。
柳傾云拽得好好兒的,突然兒子不走了。
她回頭,對兒子道:“進來呀!”
陸沅看向她:“你確定?”
隨后他又回頭望了望便宜老爹,仿佛在問,怎么個情況?
陸昭言道:“你娘讓你進去?!?br>
陸沅笑了:“你原先不是這么說的?!?br>
長明宮是宸妃的寢宮。
從前他以為自己是個假兒子時,沒好意思提出去見宸妃,后面知道自己是真的了,自然想去拜見一下親祖母。
便宜爹卻告訴他——你祖母喜歡清凈,你別去打攪她。
現在不嫌他打攪了?
“還有,我進宮這么久,也沒見過宸妃娘娘,我娘頭一回進宮便見著了,說吧,什么意思?”
陸昭言直言不諱:“你哪兒有你娘重要?”
陸沅的心口中了一萬箭。
“進來進來?!?br>
柳傾云拽著兒子進了長明宮。
宸妃為人樸實,不喜奢華,院落清幽,芳草萋萋,院子里栽種了蘭花與月季,非是名貴品種,但卻令人心曠神怡。
長明宮伺候的宮人不多,顯得有些冷清。
穿過月亮門,陸沅見到了在小花園澆花的宸妃。
平日里的宸妃是極為樸素的,為了見兒媳與孫兒,她特地換了身隆重的宮裝,乃至于干起活兒來都有些笨手笨腳了。
長袖將水壺掩住,她拉了幾次無果,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自她手中拿過水壺。
“我來。”
陸沅說。
宸妃的眸光顫了顫,緩緩望向來到自己身邊的孫兒,喉頭涌上無盡哽咽。
她輕輕松手。
陸沅給花兒澆了水。
澆哪里、該澆多少,無一差錯。
宸妃的眼眶微微泛紅。
陸沅的目光落在一盆郁郁蔥蔥的萬年青上:“為什么不見我?”
他的語氣平靜,可若是細聽,會發現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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