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頁 “小姐你……” 她的嘴張了又張,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,可她幾乎不敢想。 孟芊芊讀懂了她的猜測,對她微微點了點頭:“三個月了。” 李嬤嬤倒抽一塊涼氣,老成如她發(fā)出了這輩子最夸張的驚呼:“哎呀!” “咋啦咋啦?出啥事兒了?” 正幫著杜娘子下廚的萬嬤嬤,拎著一個顛勺便匆匆忙忙沖了進來。 李嬤嬤激動到無以復加,胸口劇烈起伏。 萬嬤嬤以為她是受了刺激,將顛勺一扔,撲過去扶住李嬤嬤的肩膀:“李嬤嬤,你怎么了,你別嚇我!” “別、別晃,我頭暈。” 李嬤嬤按了按眩暈的腦袋。 萬嬤嬤哦了一聲,緩緩撒手問道:“到底出啥事兒了?” 半夏笑道:“嬤嬤是高興的。” 萬嬤嬤道:“小姐回來了,是該高興,不過你這也……有點兒高興過頭了吧。小姐也不是第一回出遠門了,忘了上回跟著姑爺去邊關,成日里提心吊膽,生怕小姐有個三長兩短。后來小姐平安歸家,也不見你這般啊。” 半夏道:“這可比不了呢!” 萬嬤嬤急壞了:“哎喲,我的半夏姑奶奶,你可別賣關子了,快告訴婆子我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,我從未見過李嬤嬤這般呢。” 檀兒雙手抱懷道:“她不說,額來說!” 半夏瞪她:“我?guī)讜r說我不說了?” 檀兒揚起下巴:“姐姐懷孕咯,都督府要有新滴小娃娃咯!” “額滴個娘呃!” 這下換萬嬤嬤驚到失態(tài)了。 大婚那么久,少夫人的肚子遲遲未有動靜,她們心里時刻念叨呢。 要知道,在陸家,那是因為沒圓房。 可少夫人與大都督是有名有實的夫妻,又蜜里調油、耳鬢廝磨的,她們從大婚當月便盼了起來。 只是沒想到,少夫人每月的癸水如期而至。 她們不由地想到了在陸家聽到的一則傳聞,說少夫人跌入湖底染上寒癥,此生恐無法生養(yǎng)。 起先她們是不信的。 后面她們漸漸開始擔憂。 大都督對少夫人感情再深,能抵擋過對子嗣的渴望嗎?能放棄傳宗接代的念頭嗎? 她們不敢想,若少夫人一年不孕,兩年不孕……是不是就得像其余的女人一樣,給自己的夫君納上幾房小妾? 以少夫人剛烈的性子,此舉無異于是拿到捅自己的心窩子、拿鐵錘敲斷自己渾身的傲骨。 “小姐……” 萬嬤嬤哽咽了。 李嬤嬤激動,沒讓孟芊芊太過驚訝,倒是萬嬤嬤突然落淚,讓她很是錯愕了一把。 要知道,這可是萬嬤嬤呀。 擼起袖子,能把小毛賊掄到墻上當甩餅的彪悍女人。 “奴婢是太高興了……” 萬嬤嬤鼻子發(fā)酸,“小姐不用給姑爺納妾了……” 孟芊芊無奈地笑了:“原來,你們是在擔心這個啊。” “好了,你也別哭了。” 李嬤嬤遞給萬嬤嬤一方帕子。 萬嬤嬤接過帕子,擤了擤鼻涕說道:“奴婢知道姑爺對小姐一心一意,可男人嘛,都想后繼有人。” 這會兒太激動,稱呼又變回了小姐。 孟芊芊彎了彎唇角:“不會有那種事情發(fā)生的。” 萬嬤嬤抹了淚,擲地有聲地說道:“沒錯,姑爺不是那種人,小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!” 孟芊芊看了看眼眶發(fā)紅的李嬤嬤與萬嬤嬤:“我不知道你們一直在擔心,知道的話,當早些與你們說的。” 她指的是喝避子湯的事。 不是她無法懷有身孕,而是當時的她沒想好要不要迎來一個小生命,繼承自己的殺戮與仇恨。 是怎樣想通的呢? 她其實也說不清。 或許是他端來避子湯時,故作淡定的眼神,或許是他轉身離去時,過于孤寂的背影,又或許是自己內心早已不知不覺間催生萌芽的力量。 “是該滿了三個月才說的。” 李嬤嬤道。 萬嬤嬤道:“滿三個月了?太好了!那胎像當是穩(wěn)了!小姐,你害喜可嚴重?知道什么是害喜嗎?吃不下東西?想吐……睡不醒……” 半夏噗嗤一聲笑了。 就連李嬤嬤也忍笑忍得好辛苦。 檀兒道:“萬嬤嬤,額姐姐是大夫!她咋過會不曉得害喜是啥子嘛?” 萬嬤嬤一拍腦門兒:“哎喲,瞧我!一高興,連小姐是大夫都忘了!” 孟芊芊笑了笑:“除了嗜睡些,愛吃酸,沒別的了。” 萬嬤嬤長呼一口氣,盯著她肚子道:“是個疼娘的孩子……我趕緊去和杜娘子說一聲,讓她做些酸爽解膩的菜肴,正好也天熱了。” 她小跑著出去。 半夏拾起地上的東西追出門:“萬嬤嬤,漏勺!” “哎喲喲,往家伙事兒忘了。” 第(1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