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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積的黑云壓的極低,幾乎就貼著高樓頂端的雕檐。
往日恍如神跡的全息投影被盡數吞沒,就連商鋪招牌上發出的瑰麗炫光也被壓制的黯淡。
九龍街南面的盡頭處,一棟古明風格的宅院臥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。
宅院前,上百名一身黑衣的袍哥弟子負手跨立,任由風雨潑灑,卻依舊無人言語。
緘默如一塊塊海底的礁石。
當黑云之中的雷光再次轟鳴,一道撐著黑傘的身影終于緩緩出現。
這一瞬間,屹立在大雨中的袍哥弟子不約而同朝左右分開,讓出一條道路。
身影所過之處,這些往日飛揚跋扈的渾水袍哥無不低頭致意,畢恭畢敬。
“鈞哥?!?
“鈞哥?!?
聲浪交織彼伏,如浪翻涌,竟蓋過了那重如鼓點的瓢潑雨聲!
跨過宅院門檻前,黑傘下的身影突然停下腳步,傘面微斜,露出一截刀削斧劈般的冷硬下顎。
李鈞仰頭看著門楣上掛著的那面金字黑底的牌匾,嘴角徐徐勾起一絲冷笑。
“呵,義薄云天?”
這棟代表袍哥會總堂的宅院構造并不繁復,縱深只有一進。繞過院中照壁,便是占地寬闊的議事廳。
盡管在看到堂口門前的陣仗之時,李鈞就隱隱有預料??僧斦嬲吹侥强跀[在廳堂中央的棺木的時候,他還是不禁愣在原地。
趙鼎真的死了?!
“你來了?!?
跪在棺前的況青云聽到身后的腳步聲,慢慢站了起來。身上還是那件青色長衫,眼中卻看不到半點往日的神采,疲態盡顯。
李鈞看著況情云臉上那不似作偽的悲痛,沉默片刻后,問道:“怎么會這樣?”
況青云苦笑道:“基因崩解到了他那個地步,死亡早已經如影隨形,什么時候到來都不意外。”
李鈞的視線越過況青云,長久地凝視著口棺木。
他此刻依舊不相信趙鼎會突然暴死。
就算基因崩解真的無法挽回,這位渾水袍哥的舵把子也絕不會死的如此無聲無息。
況青云看著李鈞臉上淡漠神情,眼中突然爆發出洶涌的怒意。
“李鈞,鼎爺死了,你難道就沒有半點悲傷?”
“你發什么瘋?”
李鈞話音剛落,突然感覺脖間一緊,衣領被況青云一把攥住。
“我發瘋?是你太冷血了吧?”
況青云怒道:“是,我知道在趙斗那件事上,你認為自己被鼎爺當成了誘餌,所以對他懷恨在心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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