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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藏甲搬了根板凳坐在空蕩蕩的院壩中,抬頭看著不見星光的漆黑夜空,怔怔出神。
此時一名漢子快步走了進來,對著赫藏甲恭敬說道:“老大,周游出事了?!?
“果然吶,”
赫藏甲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,悠悠嘆了一聲,“這小子這些年雖然吃了不少苦,但到底還是年輕了些,遇見關切自身的事情,還是會熱血上頭。”
對于周游出事,赫藏甲早就有所預料。
自從那天雨夜周游返回賭場之后,整個人就處于一個失魂落魄的狀態,只要不是瞎子,都能看出他心中有事。
甚至第二天,周游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沒有出現在賭場,家里也沒有人。
已經習慣了有周游主持大局的賭場一時間群龍無首,手下的雜牌立馬將這些異樣報給了赫藏甲。
以赫藏甲的心思自然不難猜出,少年恐怕是遇見了什么變故,才會變得這樣。
不過以他對周游性格的了解,除非是對方自己主動開口,否則自己不可能從周游的嘴巴里中問出一二。
所以赫藏甲明面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暗地里派人派人去盯梢,密切關注周游的一舉一動。
赫藏甲抬眼看向自己手下的雜牌,“他這次惹了什么人,是不是羅漢寺那群禿驢?”
漢子聞言表情變得有些古怪,點了點頭道:“下面人看見他拿槍挾持了一名知客僧,闖進了羅漢寺。”
“挾持知客僧?這是什么戲碼?我給他的那筆錢應該足夠他償還欠下的功德呀,用得著這樣劍走偏鋒嗎?”
赫藏甲神色錯愕,抬手摩挲著下巴,略加思索,便已經猜出了個大概。
“看樣子,恐怕是那群該死的禿驢又動了吃絕戶的心思了。”
赫藏甲口中的吃絕戶和尋常意義上的吃絕戶不盡相同,凄慘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在這種以‘香積錢’為主營業務的寺廟中,知客僧會根據借錢之人的實力高低而劃分不同的等級,從而簽訂不同的契約。
像那種家大業大,或者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,想要從佛門借錢,只需要拿自己名下的財產抵押就行。
索要的利息福報也不算太高,相比之下還算是良心。
但如果是那些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,手上又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,想要從佛門借錢,那就只有抵押自己這一個辦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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