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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坐在王座之上的朱祐弘拂袖前指,聲色洪亮,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凜然天威。
“我乃大明帝國的秦王,難道不該殺你?難道殺不得你?”
啪啪啪啪
丁桓將拐杖掛在臂彎,賣力的拍打著雙手。
“不愧是穿鞋的,說話就是橫。您當然該殺我,如果換作是我,誰要是敢惦記我家的產業,就算他是天王老子,我也要跟他把這條命換了。”
“可惜現在我來了,您卻殺不了我。”
丁桓臉上笑意暢快,“反倒是我這個赤腳的刁民,今天很想試試能不能剮了您這身龍皮。”
朱祐弘冷笑一聲,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。
“你是縱橫五,犀首?”
“還不是。”丁桓回答的誠實,“不過等我殺了殿下您,就是了。”
“既然不是,那你憑什么覺得能殺了本王?”
朱祐弘話音如劍,在沖出殿門之時,于無形處激蕩出道道漣漪。
表完忠心之后便安靜退到一旁的戚槐這時才陡然驚覺,那大殿竟然籠罩在一層屏障之中。
“看來秦王殿下這是把囚禁自己的牢籠當成了庇護啊。”
丁桓不禁譏笑出聲,“還好當年隆武帝瀕死的時候沒有將自己的意識傳入皇家陵園,否則要是看到自己的子孫這副模樣,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活過來?”
大殿內,秦王朱祐弘雙拳緊握,十指扣入掌心。
可是那錐心的劇痛,依舊掩蓋不了他內心滔天的恨意。
若不是自己被新東林黨囚禁在這座洪崖山,手中再無一兵一卒.
若不是自己這條序列晉升儀軌所需的‘文治武功’被全部堵死
若不是帝國民心凋敝,若不是大明律法衰弱.
自己怎么可能說出這樣色厲內荏的丟人話語?
“世事不如意,十之八九。”
丁桓仿佛能夠洞悉朱祐弘的心中所想,“如果當真能事事如愿,今天我不會是鴻鵠,您也不會是囚鳥。”
“我應該只是安南一名老實本分的工奴,過著朝五晚五的踏實日子,拿著每個月固定的薪水養家糊口。偶爾有閑錢,就去買一塊最廉價的黃粱欲境,悄悄滿足自己的一些奢望。”
“等到了徹底干不動的那天,我的兒子就會頂上我的崗位,傳承發揚我的手藝,繼續在某條序列的企業中繼續發光發熱。”
“我也不會選擇把意識上傳到任何主機里,塵歸塵土歸土。免得萬一哪天子孫后代不孝,把我賣給佛門當因果算力,到時候死了都還在為別人打工,不知道得有多凄慘。”
丁桓搖頭苦笑:“可就是這么芝麻綠豆大小的愿望,我都無法如愿,更何況是您心中的那些宏圖偉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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