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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錦衣衛的神秘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,像梁雕這種有過軍伍背景,曾經當過朝廷六品武將的人來說,在錦衣衛內部有點人脈,認識些人,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。
李鈞反倒是覺得,如果梁雕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,自己今天恐怕是找錯人了。
“大家原來都是一個碗里混飯吃的人,都是知根知底,我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。”
李鈞大馬金刀坐下,右臂壓在桌面之上,“我這次來找梁老板你,是有件小事想請你幫忙。”
“您現在是官,我現在是民,用不到,也當不起‘請’這個字,有事情需要我幫忙,您吩咐就行?!?
梁雕笑著問道:“不過能讓您親自跑一趟的,恐怕不會是什么小事情吧?”
“對別人來說恐怕很難,但對于梁老板你來說,就是小事一樁。”
李鈞說道:“如果辦成了,那大家也能交個朋友。”
梁雕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,抿了抿嘴唇:“這我可不敢大包大攬,要不您先說說事情,如果我辦不到,那可就沒臉高攀您這位朋友了。”
“我想跟伱打聽一個人?!?
“什么人?”
“一個參與了江戶之亂的人。”
李鈞沉聲道:“我收到消息,他現在人就在藏在這座武士町里,我需要知道他此刻具體的藏身位置,還有所有平日間跟他有過來往的人員信息?!?
“您這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?!?
梁雕眉毛蹙在一堆,反問道:“連錦衣衛都找不到的人,您怎么會覺得我有能力知道他藏在哪里?”
“貓有貓路,鼠有鼠道。我們做不到的事情,不代表梁老板你做不到?!?
李鈞朗聲一笑:“和梁老板您比起來,我們身上不過多了一層狐假虎威的皮罷了,真要是扒了皮,還真說不定誰就比誰的本領強?!?
“可千萬別這么說,這要是被那位豹尾百戶聽見了,以后可就沒有我的好日子過了?!?
梁雕打趣一句,略加沉思之后,抬眼凝視著李鈞:“事情倒也不是不能辦,就是這價格可不便宜?!?
從進入武士町啟用柯乙這個線人開始,李鈞就做好了要被宰上一刀的準備。
所以對于梁雕此刻說出的這句話,他心中早有預料。
其實梁雕手里掌握的情報,松本城錦衣衛并不一定真就毫無所知。更何況如今的范圍已經鎖定,完全可以由松本城錦衣衛鎖定嫌疑人選,然后讓鄒四九挨個進入對方的夢境,一一進行排查。
不過很可惜,在之前的試探中,豹尾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配合李鈞的想法,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如何去免責爭功。
而且這樣做有一個很大的問題,那就是會耗費大量的時間。
而這無疑正是李鈞目前最缺乏的東西。
如今朝廷下達的徹查時限已經過去了一半,但參與謀劃江戶之亂的鴻鵠賊首,除了轉為線人的槐國以外,可還一個都沒有落網。
雖然有蘇策頂在前面,對方也不能真拿倭區錦衣衛怎么樣,最多是發幾篇責問的公文下來,陰陽怪氣的罵上幾句。
甚至連措辭都還要好好斟酌一番,不能太過尖銳,免得一不小心激怒了蘇策,到時候找借口返回帝國本土找他們的麻煩。
但明年發放給倭區錦衣衛的經費和工部配額,鐵定會被朝廷以此為借口砍下去一部分。
這么做有理有據,合情合理,就算蘇策想發飆,那也找不到任何借口。
李鈞當下撩起袍裙下擺,翹著二郎腿,朝著梁雕他們一攤手,滿臉闊氣道:“什么價,梁老板你出?!?
梁雕并沒有著急開口,而是瞇著眼睛打量了李鈞一番,似乎在思考著能從眼前這錦衣衛百戶的身上榨出多少寶鈔
片刻之后,梁雕突然展顏一笑:“聽說在新旦評議之中,犬山城拔了去年的頭籌,手中捏著一大筆的工部配額?”
“頭籌是不假,可是這錢來的困難,花起來倒是容易。梁老板你也應該知道犬山城發生了什么事情,不瞞你說,當時為了埋伏那群鴻鵠,我花的代價可不小。”
李鈞苦著臉:“不知道梁老板你開價多少?”
“也不多?!?
梁雕黝黑的褶皺一陣顫動,咧嘴露出一排如野獸般銳利的牙齒,伸出一根指頭。
李鈞眉頭一挑:“一千萬?”
“大人您說笑了,是一個億?!?
李鈞兩條鋒利的眉毛倏然扭結,臉色陡然陰沉了下去,“梁老板,你這可就是獅子大開口了。”
“我做生意向來要分輕重緩急,輕緩的自然便宜,重要且著急的價格就高。”
梁雕環視四周:“而且對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,我做完您這單生意之后,恐怕也該挪窩了。這么多年累積下來的家當可以說是蕩然無存,這里面的損失可不小。”
李鈞眉頭緊皺,一時間沉默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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