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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明妃將謝必安的腦袋緊緊抱在懷中,抬頭看向面前神色凝重的陳乞生,眉宇間滿是焦慮。
“以符篆操縱身體行動,以洞天鏈接意識思想,煉制黃巾力士的手法都遵循著這個最基本的思路,雖然各家之間有些細微的差別,但萬變不離其宗,一法通,萬法通,只要能煉那就能救!”
陳乞生兩指夾住那枚蓋在謝必安面門上的符篆,不讓其重新落回血肉中。
被拉扯開的縫隙中全是粘稠的血絲,一根根神經線束繃的極緊,可以窺見那雙緊閉的眼眸。
眼球劇烈抖動,有血淚順著眼角不斷滑落。
雖然脫臼的下巴不能再發出聲音,但兩人依舊能夠感覺得到謝必安在經歷何種痛苦。
“你的佛國壓制能不能再強一點?這樣起碼能讓他少受點折磨。”
袁明妃兩眼一翻:“你以為我不想啊,老娘的手里又沒有那么多因果算力,能做到這一步很不錯了,要不然他現在連感受痛覺的資格都沒有了!”
“意識鉗制、感官剝奪,用加速基因凋零的手段換取當下體魄和精神力的短暫提升.”袁明妃沒好氣道:“不是我說,伱們這些修道的人平日里看著一個個仙風道骨,人模狗樣,怎么弄出這么殘忍的技術法門?”
“你們佛序滿嘴仁義慈悲、普渡眾生,還不是開發了護法神?!”
“護法神可跟你們的黃巾力士不一樣!”
“本質上有什么區別?天下烏鴉一般黑,大家都是玩兒信仰起家的序列,誰也不比誰干凈!”
“嘿”
袁明妃細眉上挑,正要開口,一滴血水突然砸在她的手背上。
女人兩眼微瞇,凝視著那抹猩紅,驀然嘆了口氣道:“算了,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。我跟你最多能壓制謝必安一刻鐘的時間,如果到時間李鈞還殺不了羅城,他怎么處理?”
“殺!”
陳乞生面上沒有半點猶豫:“難道你要讓他像條狗一樣活著,給人當一輩子傀儡?”
袁明妃沉默了片刻,輕聲道:“道士,你不要怪我多嘴,我提醒你一句,別忘了這里可是犬山城。”
“放心,人由我來殺。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我而起,自然該我來承擔錦衣衛的怒火。”
陳乞生抬頭看向頭頂夜幕,恰逢一枚雷篆炸開,轟鳴的雷光照亮一雙眸光滾燙的眼睛。
“而且我不認為李鈞殺不了他,我們老派修士跟武序斗了那么多年,到今天都不敢說那樣的話,他一個玩符篆的憑什么敢這么囂張?”
滋啦
湛藍的雷光纏繞在玄色的甲片上跳動不休,如同一條條身形細微的毒蛇,不斷朝著甲片縫隙里鉆去。
李鈞面無表情抖肩一震,消泯滿身的雷火。
“我聽說你在成都府時候,為了滿足儀軌,吃了一個道序的道基?”
五丈開外,披頭散發的羅城踏篆凌空,那把金紫交雜的飛劍穿星在腦后飛騰。
腦海中激蕩的神念催動他的瞳仁向外擴散,瘆人的黑色占據大半個眼球,青光流轉,燦然如焰。
永樂道械·洞幽義眼。
此刻在羅城的視線中,不見玄黑猙獰的墨甲,也看不到帶著甲紋的皮膚,李鈞的身軀在他眼中如同被解剖開,筋肉、骨骼、血脈.
抽絲剝繭,事無巨細。
“你們武序遭遇了一次近乎滅亡的慘敗,居然還敢把如此酷烈的條件編譯在基因里,看來是鐵了心放棄細水長流的門派方式,要通過弱肉強食的殘忍手段,培養出強大個體來實現翻盤了啊。”
咚..咚..
心震如鼓,血涌如浪。
純粹的血肉之軀竟然能夠強橫到這種程度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羅城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。
但他的眼睛里并沒有絲毫忌憚,反而露出見獵心喜的表情。
“如果我切了你的腦袋和四肢,利用農序的方式把你的身體當成田地,那栽種出的道基會是什么樣子?還是說用龍虎山的法門,將你當成爐鼎直接奪舍,過一把老派劍仙的癮?”
羅城自說自話,嘴角的笑容越發猙獰。
“看來除了地仙名額以外,你才是倭區最大的機緣啊!”
“道序里居然有這樣的瘋狗,倒還真是難得一見。”
紅眼中傳出馬王爺嘲弄的聲音:“不過也不奇怪,就你們那種修煉方式遲早弄出一窩子癔癥瘋子。真以為不斷的在夢境里輪回就蛻凡成仙啊?做你娘的春秋大夢!”
“一個連人都不是妖物,也敢妄圖論仙?可笑!”
羅城揚手一甩,‘穿星’劍尾光焰噴涌,呼嘯而出。
可破空的銳音尚未響起,裹著赤焰的黑色直刀已經劈到了羅城身前!
墨甲直刀,縛焰!
羅城身后躍動的符海中沖出數枚金篆,彼此重疊形成一片厚度駭人的燕尾盾山。
錚!
刀尖穿進盾身,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大片火點一同飆升。
李鈞鼻翼微動,噴出白色的氣流,本已經運轉到極致的食龍虎在蟄官法的催動下,瘋狂的燃燒著他體內的肝肺精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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