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轟鳴的雷聲伴著一聲沉悶的聲響。
昏暗的燈光中,兩個大小不成比例的拳頭狠狠撞在一起。
炸裂的仿生皮膚混雜著衣物的碎片,如同柳絮一般四處飛揚。
猩紅的血水從拳鋒的碰撞處緩緩滴落,砸在居酒屋滿是裂隙的木地板上。
“這場雨是真大啊。”
站在店門口的老長崎拉著障子門的把手,老舊變形的滑軌讓他拖拽起來十分費力。
就在店門即將關(guān)閉的瞬間,一個濕漉漉的手掌搶了進來,攔下了老長崎的動作。
“爺爺別關(guān)門,是我呀。”
老長崎聽到這熟悉的稚嫩聲音,忙不迭拉開大門,一個消瘦的身影卻已經(jīng)從縫隙中擠了進來。
“怎么會淋成這個樣子,臭小子,你就不能等雨小一點再回來?”
老長崎滿眼心疼的看著面前的青衣少年,解下系在脖間的毛巾,為對方仔細擦著臉上的雨水。
“那可不行,今天授課的夫子們布置了很多功課,如果繼續(xù)躲雨,我今晚可就完不成了。”
少年笑嘻嘻回答,一轉(zhuǎn)頭才發(fā)現(xiàn)餐臺前坐著兩個陌生的客人,頓時面露窘迫,下意識雙手疊在腹部,就要彎腰躬身。
可腰剛剛沉下去,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,立馬抬手身前,行了一個標準的儒家學(xué)子拱手禮。
站在一旁的老長崎眉頭一皺,強壓著心頭涌起的怒氣,抓過少年的手腕,對著餐臺前的兩人笑道:“給你們介紹介紹,這是我的孫子,長崎峰。”
“我現(xiàn)在的名字叫張峰,這是夫子親自給我取的。”
少年一板一眼的糾正老人的謬誤:“您以后不能再叫錯了。”
啪!
老人一巴掌摔在少年的背脊上,憤怒的喊道:“你是倭民,不是明人!你的名字是長崎峰,是你爺爺我取的,而不是什么難聽的張峰!”
少年白皙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,或許因為自己珍視的明人名字被污蔑,也有可能是因為被爺爺當(dāng)著外人的面訓(xùn)斥。少年雙拳緊握,悶著頭一聲不發(fā),奔跑著沖進了居酒屋深處。
“臭小子,以后在我的店里,不準再提起你的明人名字!”
老人余怒不止,轉(zhuǎn)眼卻看到了手中捏著的毛巾,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既有擔(dān)憂,又有心痛,復(fù)雜難言。
“哎。”
老長崎頹然的嘆息一聲,勉強朝著餐臺前的兩人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,“讓你們見笑了,現(xiàn)在的小孩子是越來越?jīng)]禮貌了。”
噗呲
沸騰的熱水從鍋里撲騰出來,落在爐灶上的火苗中。
老長崎驚叫一聲,連忙快步?jīng)_了過去,將已經(jīng)軟爛的面條從鍋中撈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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