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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佛國和陰陽夢境交疊重合的陰影浪潮,將上百名盧氏門閥的私兵全部拽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夜色凝固在街道上,唯有黑衣道人落步的聲音格外清晰,一聲聲叩響在他們的心頭。
“你們這群人千辛萬苦跨入序四,不去找一戶好人家安身落腳,享受榮華富貴,為何還要落草為寇,委身做匪?”
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已經淪為木偶傀儡的私兵群中幽幽響起。
“我是盧閥私軍首領吳押蛟,如果你現在放下武器繳械投降,我可以看在龍虎山的面子上,留你一條命。”
從人群深處緩步走出的男人,渾身膚色異常蒼白,干瘦的身材套著一件寬大的衣袍。
被夜風一吹,鼓噪擺動的衣衫下隱約可見胸膛上一根根分明的骨頭。
這幅尊容,甚至比那些被劣質黃粱夢境榨干的癮君子還要不如,說話的口氣更是大的嚇人。
“而且,你們這群人看來也是各懷鬼胎啊。要不然那兩個人為什么會選擇直接躲進地上佛國,只留下你一個人來面對我?”
吳押蛟扯動臉上干癟褶皺的皮膚,露出一個丑陋難看的笑容,說道:“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,對嗎?陳乞生。”
陳乞生腳步一頓,腦海中沒來由覺得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,突然福至心靈,說出了李鈞曾經說過的一句話。
“你是序幾?”
“七道阡陌。”
吳押蛟刻意停頓了一下,傲然一笑:“農四巔峰。”
“原來是農四啊.那你在這兒裝什么?”
陳乞生挑了挑眉頭,語氣淡漠道:“還有,不是佛國裝不下你,只是他們都知道,我想殺人泄火。”
“一群仗著運氣僥幸跨入序四的潰匪逃兵,也想在遼東的地界猛龍過江?今天我就讓伱們知道什么是同為序四,亦有天差地別!”
吳押蛟臉上的表情陰沉下來,只見他脫下罩體的衣袍,胸膛上的血肉驀然裂開一條豎向豁口,如同一張張開的無牙獸口。
噗呲。
吳押蛟從一名私兵身旁走過,右手向后探出,輕而易舉撕開對方身上的衣袍護甲,直接沒入心口之中,拔出一顆還在冒著熱氣的鮮紅心臟。
這番動作,熟練的就像是農人從親手種植的果樹上摘下已經成熟肥美的果實,塞進了自己胸口上那張饑腸轆轆的大口之中。
從陳乞生此刻所站的位置,看得很清楚的看到。
那顆心臟進入吳押蛟的身體后,立刻就被無數嫩芽狀的血肉觸須纏繞捆綁,拉拽進一個干癟起皺的無名臟器之中。
隨著那無名臟器將這顆心臟吞噬,肉眼可見的變得紅潤,懸掛在吳押蛟自己的心臟旁邊,慢慢開始泵動。
咚.咚.咚咚
交錯的兩個心跳聲如同鼓點,彼此互相追趕,逐漸步調同頻。
阡陌第一道,爐火之心,激活!
陳乞生也在此刻邁開腳步,一抹銀色流光從持劍的右手指尖開始蔓延。
所過之處,甲片浮現。
鏗鏘聲連成一片。
噗呲!
又是一枚腎臟從人體中活生生抽出,塞進吳押蛟的體內。
阡陌第二道,活水之腎,激活。
同時,銀光已漫過陳乞生的半個身體,一股森冷的殺意席卷開來。
吳押蛟干癟的身軀在不斷膨脹,吞噬入肚的五臟六腑讓他的眼眸中浮現出瘆人的紅光!
阡陌第三道,金風之肺,激活。
阡陌第四道,榮木之肝,激活。
阡陌第五道,沃土之脾,激活。
阡陌第六道,苦勞之骨阡陌第七道,躬耕之肌.
嗡.
青紅兩色道紋纏繞上陳乞生覆蓋著銀色甲胄的雙臂。
一人負甲,一個填臟。
幾乎在同時結束。
“死!”
陳乞生率先暴起,手中長劍帶著一聲刺耳的呼嘯風聲,朝著吳押蛟的頭顱斬去。
可這位盧閥的私軍頭領卻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,口中發出一聲輕蔑嗤笑,提膝擰腰,撩起的腿影抽出一聲噼啪暴響,腳尖精準撞在劍身側面。
鐺!
碰撞之下,劍勢向后拋蕩,陳乞生順勢松開五指,在電光火石之間轉正握劍柄為反手倒持,以肘帶劍,橫掃身前。
“哈。”
吳押蛟怪叫一聲,脊梁骨如同折斷一般,身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塌折,讓開肘劍掃蕩。
與此同時,吳押蛟身上毛孔如有意識般自行張開,有黑色的氣體從皮膚中蜂擁而出,瞬間便將方圓一丈的范圍全部籠罩了進去。
腥臭的黑氣腐蝕性極強,被籠罩在內的盧閥私兵如同一根根被烈火炙烤的蠟燭,眨眼間就化成一地膿水。
同樣被腐蝕嚴重的衣物泡在膿水之中,不斷冒出大大小小的氣泡。
而且這農序毒氣對身為墨甲的長軍似乎也有傷害能力,甲胄表面的銀色光澤變得黯淡。
陳乞生眉頭緊皺,當機立斷放棄搶攻,準備抽身拉開距離。
可吳押蛟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,向后彎折的上半身猛然彈起,雙手握拳直轟陳乞生腹部!
與此同時,又是兩條手臂從后背冒出,帶著粘稠泛紅的液體,尖銳的指甲泛著金鐵寒光,并指如刀,砍向陳乞生的喉嚨!
惡風撲面,來勢兇猛。
陳乞生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橫劍擋下劈斬的手刀,咬著一口氣硬抗轟在腹部的重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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