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頁
“王旗。”
“鰲虎。”
車廂的左側,李鈞坐在墨甲和王旗的中間,雙臂張開,分別壓著兩人的肩膀,臉上帶著一抹慈祥和善的微笑。
“不著急,一個一個的來,都有說話的機會。”
他轉頭看向那具模樣凄慘,自稱‘鰲虎’的墨甲,挑了挑下巴。
“你先說吧,你是個什么成分?”
鰲虎眼眸微垂,錯綜復雜的思緒在他腦海中激蕩。
“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最后一片甲片合攏,將王旗那張昏厥的面容徹底遮蓋。
“讓他走。”
鰲虎沒有理會李鈞的問題,只是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:“他對你沒有任何價值,但你要是動了他,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
李鈞眉頭微挑,緩緩道:“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戒心這么重,但你應該知道長軍已經叛出了中部分院,而且我跟中部分院之間也有賬要算。我們應該是朋友,不是敵人。”
李鈞回想起長軍以往顯露出的投影,從那副在明鬼中難得一見的尊容和猥瑣的氣質來看,鰲虎說的應該是實話。
側身旋踵,臂甲收束,咬合發(fā)力,擺腰出刀!
李鈞笑道:“沒看出來你的心腸還挺好啊。”
隨著列車逐漸滑停,語氣生硬的女聲播報音在車廂中響起。
鰲虎嘿嘿笑道:“關鍵是我也不知道秦戈居然會是鈞哥你的人啊,我還以為是兼愛所那群王八蛋收到風聲盯上了我,想要找我的麻煩,所以才會這么緊張。”
鰲虎悚然一驚,駭然道:“兼愛所怎么會知道.”
李鈞瞇著眼笑道:“伱覺得我會信嗎?”
李鈞壓在鰲虎肩頭的手臂緊了緊,輕聲問道:“能不能跟我說說,你到底是在緊張什么嗎?”
滴.滴.滴.
短促的警示音扣動著一根根緊繃的心弦。
“其實你不說,我也猜到一些。王旗不是什么普通人,但也不是通過奪舍來到現(xiàn)實的黃粱鬼,我倒是感覺他跟你有點類似.好像也是一個明鬼?”
“沒時間跟你解釋了,你也走吧,想好了怎么選就聯(lián)系長軍,他會幫你們轉達。”
嗡.
李鈞話音剛落,有急促的聲響從鰲虎的身體內傳出。
車廂內,死寂再次控制住了局面。
他已經顧不上王旗的安危,想要自爆墨甲核心!
開口說話的人是鄒四九。
“現(xiàn)在大家能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嗎?”
砰!
鄒四九離地騰空的身體將車窗撞成粉碎,拽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飛出車外。
長軍在中部分院確實可能沒什么朋友,要不然也不會叛逃的那么干脆,沒有半點后顧之憂。
而且從他們這半年來對王旗的觀察,計劃已經初顯成效,只要等著王旗成功破鎖晉序,就能著手鋪開。
此刻的鰲虎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霸氣,老老實實并攏雙腿,兩手放在膝蓋上,乖巧道:“我是中部分院的近戰(zhàn)輔助型四品墨甲,剛才沒把鈞哥你認出來,是我的問題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。”
“扯淡。鄒爺我是這么脆弱的人嗎?”
自己的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語氣懶散的話音,讓他急促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。
甲胄破裂的聲音和血肉撕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,讓他根本分不清兩者的區(qū)別。
“大通橋站到了,請到站的乘客坐好下車準備。”
“活了兩輩子的人,自然會把命的看得重一些。鈞哥你應該也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吧?”
當李鈞走出地下通道,天色已經是一片昏暗。
可就在這一瞬間,他突然感覺體內那一個死氣沉沉的光團如心臟般跳動了一下,接著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,大頭朝下,‘噗通’一聲栽倒在車廂地上。
鰲虎笑道:“如果您真給面子想跟我交個朋友,那我鰲虎今天也跟您交個底,中部分院有什么動作我一定提前通知您。只要在真碰上的時候您能對我稍微的手下留情,我就感激不盡了。”
鰲虎聞言一時無語,沉默片刻后冷冷道:“李鈞,蚩主的死跟我們無關,我們也沒興趣摻和進你跟中部分院之間的事情。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,大家互不干擾。你要是覺得我剛才冒犯了你,我可以把命給你。但這個人,我勸你最好放他走。”
高速行駛裹挾而來的烈烈風聲從破碎的窗戶灌入車廂,也震碎了場中死寂。
“你現(xiàn)在這副威脅人的樣子,可比剛才的裝傻充愣要強的多。”
“找我呢?”
沒有任何遲疑,李鈞手腕一震便彈開鰲虎的虎口,左臂閃電般探出,一把掐著鰲虎的脖頸將他舉了起來。
這架鋼鐵鑄成的地龍再次邁開腳步,朝著面前幽暗的隧道加速沖去。
被打爛的一身血肉偽裝的鰲虎做不出任何表情,但笑聲中的尷尬意味還是十分明顯。
第(1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