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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最出名的產業便是構筑各種黃粱夢境,甚至在整個大明帝國都享有盛名。
無論是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的高品質訂制夢境,還是各種小作坊出產的劣質產物,無論你是想體驗王侯將相,還是想縱橫江湖,哪怕是成佛作祖,在這里都能得到滿足。
甚至連某些對自己黃粱佛國要求特別高的佛序都會悄悄來這里,邀請技藝精湛的師傅為自己構筑佛國細節。
當然,這些光頭的邀請方式一般不費錢,而是請對方的項上人頭挪個位置。
因此玉山縣可以說是龍虎山最重要的錢袋子之一。
此刻天色已經入夜,玉山縣的絕大部分百姓已經開啟了屬于他們的夜生活,鏈接入龍虎山的黃粱洞天之中修習道法。
空蕩蕩的街道上,只有一隊隊往復巡邏的黃巾力士,腳步整齊劃一,鑲嵌在面門中符篆泛著紅光,肅殺之中帶著一絲瘆人的詭異。
在一支負責北城區的巡邏小隊中,操控黃巾力士的兩名龍虎山道序走在后方壓陣,其中一名叫陽森的年輕道士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。
隸屬于龍虎九部中‘者部’的他,本以為這次跟隨部門主官下山,會是一場驚險刺激的誅魔之旅,就算自己沒資格參與捕殺,起碼也能瞻仰一番宗門仙人的偉岸英姿。
可沒想到,他們來到玉山縣后,卻干起了曾經屬于府衙戍衛的事情,晝夜在城中巡邏,簡直無趣到了極致。
每每想到這些,就讓陽森滿肚子都是牢騷。
“陽火師兄,我們還要在玉山城呆多久???”
陽森口中的師兄是一名氣質沉穩的中年道人,同樣也是‘者部’道序。
“什么時候能將那頭邪魔剿滅,自然什么時候回山?!?
“可那個李鈞到現在也沒有露頭啊?”
陽森不滿道:“他會不會已經逃出廣信府了?”
“不久前永豐縣遇襲的消息,你不知道?”中年道人瞥了他一眼。
“當然知道了,我還專門申請查看了當時交戰的浮光掠影??缮厦娌皇钦f襲擊者并不是李鈞,而是一個叫沈笠的武序嗎?”
陽火淡淡道:“誰給你說我們這次要剿滅的邪魔只有李鈞一個?團伙作案懂不懂?那些人現在肯定還在廣信府,只是他們不知道通過什么辦法隱匿了行蹤,我們的天軌星辰暫時找不到他們罷了?!?
“這還不是都怪白玉京里的其他宗門的道序,要不是他們落井下石,趁機獅子大開口,我們早就調動‘北斗’‘熒惑’那種高級別的天軌星辰了,到時候還怕找不到那幾個藏頭露尾的小丑?”
“慎言!”
陽火低喝一聲:“白玉京里的仙師也是你我是能夠議論的?你入山修行的年頭也不短了,怎么還是這么沒規矩?”
“師兄教訓的是。”
陽森連連訕笑,撓了撓頭道:“不過我這也是出于義憤嘛,畢竟大家都是道序,這種時候他們不幫忙也就算了,居然還扯我們的后腿,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們到底在想些什么!”
“師弟你能有這份為宗門考慮的心是好事?!?
陽火嘆口氣道:“不過像天軌星辰這種特殊的道祖法器,并不是哪一山一家的私有,而是歸屬于白玉京管轄,是整個道序的共同財產,如果不設定權限門檻和使用次數,人人都能隨意調動的話,恐怕早就損耗殆盡了,到時候整個道序都要面臨不小的麻煩?!?
“原來是這樣?!?
同為龍虎山道序,陽火說的這些事情陽森早就知道了,不過他還是十分配合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事情。
會一些察言觀色的陽森在看到自家師兄表情稍緩之后,試探著問道:“師兄,反正現在左右沒事,要不你給我講講這群邪魔的根腳?”
“到底還是太年輕啊,還不是知道自己現在面臨的處境是多么危險?!?
心思沉重的陽火如是想著,雖然他現在半句話都不想多說,只想早點結束巡邏返回道宮。
但畢竟是同門師弟,而且還被分在了一起共事,陽火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點醒對方,免得粗心大意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,到時候牽連自己可就不好了。
念及至此,陽火點了點頭,問道:“你對他們了解多少?”
陽森精神一震,連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:“我知道領頭的人叫李鈞,是一個獨行武四,以前在倭區當過錦衣衛,聽說身邊還有一具叫馬王爺的墨甲。至于其他更詳細的情報,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查看?!?
“當一個新派修士,不能只會通過宗門渠道了解敵人,還要學會從如何黃粱洞天中搜尋自己想要的信息,必要的時候還要學會如何偽裝成其他宗門的道序,想辦法從別人的手中獲取,這才是一名合格的‘者部’成員?!?
陽火又教訓了一句,這才緩緩說道:“關于李鈞,他的信息第一次出現在黃粱洞天之中,是因為他殺死了一個名叫余寇的青城山道序。根據我們的分析,余寇當時是打算將李鈞培養成奪舍的爐鼎,轉為老派修士。”
“我記得青城山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宣布放棄了老派修士了嗎?怎么他們還有人想走這條路?”陽森疑惑問道。
“任何人做任何事,無論是多么違反常理,背后肯定都有他自己的目的。伱如果想要看懂余寇的行為,就要結合他的身份背景和他當時的處境來看。”
陽火說道:“當年在天下分武的時候,青城山為了調動門中弟子的參戰積極性,頒布了一系列獎賞規則,其中就一條獲得的黃粱權限可以父死子繼。所以在戰后,青城山內部已經不再是掌門一個人說了算,而是幾個主要大姓和多個小姓互相制衡。余寇所在的余家,就是諸多小姓之一較為弱小的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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