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頁
相較于繁華龐大的金陵城,王旗更喜歡這個看似逼仄貧苦的新地圖。
因為在這里沒有那些難度高到令人發指的劇情任務,也沒有那么多抬手就能把自己當螞蟻一樣捏死的恐怖人物。
在新安縣,只要自己亮出‘舊日山門’的名頭身份,無論對方是誰,立馬都會露出一張討好的諂媚笑臉,畢恭畢敬,對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。
而所謂的‘舊日山門’,也不過是自己真正所屬的勢力‘天闕’對外的一個皮套身份。
在金陵城做了多場噩夢的王旗,在新安縣算是靠上了大樹,終于過上了算是舒坦的日子。
想來也是,這才是一個市井江湖類型的黃梁夢境該有的正常起始難度。
像自己在金陵城的遭遇,那應該只是用來敘述整個夢境宏大故事背景的過場動畫罷了。
眼下的新安縣,那才是自己真正起步的地方。
從一個偏遠落后的小地方開始,以一個默默無聞的組織成員的身份一步步崛起,歷經艱難險阻,最終稱霸整個大明帝國,站上序列頂峰,成就一番足以名垂青史的宏圖偉業。
這種簡單粗暴的故事結構,在這種類型的黃粱夢境中屢見不鮮,王旗一眼就能將其看穿。
不過看穿歸看穿,這座夢境的構筑還是頗合王旗的胃口。
特別是自己眼下這個角色所選擇的序列道路,一條倍受欺凌,忍辱負重,等待有朝一日重鑄當年輝煌的沒落武序,更是完全符合他以一己之力引領整條序列逆勢反擊的‘主角’身份。
所以這幾個月,在大致熟悉了整個黃梁夢境的基本情況之后,王旗便摩拳擦掌,算迫不及待想要開始體驗天命所鐘的‘主角’人生。
可又有問題緊隨而來。
作為‘引路人’的鰲虎在把自己帶到這張‘新手地圖’之后,居然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!
王旗費盡一切手段都沒能找到對方的蹤影,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往下推動劇情發展的辦法。
空有一腔沸騰熱血,一身昂揚戰意,卻找不到地方施展。
這可把王旗給愁壞了。
好在今天,苦等許久的王旗終于迎來了展開他夢境人生的第一個劇情點。
長興會。
長興會是個什么組織?新安縣內一個再典型不過的明人幫派。
在整個廣州府的轄域中,類似這種組織簡直多如牛毛,每個犄角旮旯都有他們的身影。
而在背后控制這些幫派的,正是天闕。
這些幫派不光是天闕的財路,也是為天闕提供新血的源泉。
王旗甚至覺得,這些幫派就是天闕的雛形,或者說是依照天闕的組織結構而誕生的。
而王旗現在的身份,就是天闕和這些幫派之間的聯系人之一。
在之前的來往中,長興會一直表現的很聽話,從沒有出現過任何短款的情況,更別說是拖延。
因此曾經還得到過天闕的表彰,由王旗親手將一支八品技擊的注入器賞賜給了對方的會主,一個已經耗盡了基因潛力的武序八,花膽霍。
可是這次,長興會卻一反往日的乖巧,在沒有任何提前請示之下,短了這一期的貨款!
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其他時候,王旗或許還會認為對方是不是另有隱情。
可眼下他正困于當前的劇情之中一籌莫展,十分敏銳的發覺了其中的可疑。
這次長興會的反常,應該就是自己的劇情開始推進了。
“懲治組織內部的叛徒啊.這種套路是老套了一點,不過勉強也能接受。就是不知道花膽霍能不能給自己一點驚喜了。”
手中的黑傘‘砰’的一聲撐開。
王旗面帶微笑,撐傘步入眼前瓢潑的大雨之中。
夜深人不靜,迅猛的大雨并沒有澆滅新安縣銅鑼長街的熱鬧。
尋歡作樂的人群在各種旖旎的燈光中進進出出,歡騰的笑聲隨著酒香、煙香、肉香一同沖向天空。
而在整個銅鑼長街最繁華的位置,卻坐落著一間只有兩層樓高的老式建筑。
紅底金字的招牌上寫著‘長興酒樓’四個大字。
木制的窗欞、高掛的燈籠、招搖的酒幡,古色古香的建筑風格給人一種夢回前明的錯覺。
幾名身穿勁裝的彪形大漢站在門前,一邊吞吐煙氣,一邊低聲交談。
“龍頭發了話,新安最近不會太平,你們一個個都把招子放亮一點,別在這種關鍵時候給自己找禍事,明白嗎?”
有手下不以為然的嬉笑道:“大佬,你別嚇我們啊。誰不知道我們新安的天上有一只手罩著,除非有人本事通天,能把那只手給砍了,要不然誰敢出來鬧事?”
領頭的漢子眼露寒光:“你覺得我在跟你說笑?還是龍頭在跟你說笑?”
“沒大佬你別誤會,你吩咐我們當然照辦。”
剛才說話的男人臉上笑容一僵,連忙解釋道:“我只是不敢相信有人敢來新安鬧事。”
“沒有誰有本事只手遮天一輩子,這一次,恐怕是真有人來砍手啊.”
知曉些許內幕的領頭漢子噴出一口煙氣,忽然轉頭看向長街,警惕的目光透過裊裊的煙幕,盯向雨幕中一道正在靠近的身影。
“朋友,今天東家有事,恕不接待,有什么事情還請改日再來。”
漢子率人步入雨中,擋在了王旗的面前。
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動手趕人,還算有禮貌的欠著身,客氣卻又帶著幾分冷硬。
“你們長興會的規矩,亮燈就是開張.“
王旗的面容隱在傘沿下,抬手指向酒樓屋檐下透著紅光的燈籠。
“伱們今天亮了燈,卻又不做買賣,這是什么道理?”
第(1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