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李長湖去了田家定好了婚約的諸多事宜,愣愣地坐在田上,神色復雜,他在村里走了一遭,唯獨沒見著李葉盛。 回憶起弟弟昨夜里那聲低喝和李通崖的暗示,李長湖曉得葉盛多半已經被項平殺了。 李長湖心中一陣痛苦,小時候葉盛和通崖小小的兩只,總是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下河撈魚。 他依稀記得盛兒抱著條大青魚,笑嘻嘻地喊著:“兄長兄長,看我!”通崖明明羨慕不已,卻總是偏過頭嘟著嘴不去看他。三人玩累了就站在河邊尿尿,比誰尿得高,比誰尿得遠。 只是后來伯母死了,二伯也臥病在床,葉盛短短數月性情大變,再也不是從前的他了。 “罪不至此啊!” 李長湖眼角有了些晶瑩,他總覺得能再勸勸他,再讓他學好,認真保護好弟弟葉生,好好活著。 “長湖!” 一聲叫喚驚醒了李長湖,他連忙低下頭擦了擦眼角,望向出聲處。 卻是一個白發的老農戶,長相憨厚老實,皮膚黝黑,穿著土布衣,褲管寬大得很。 “徐伯。”李長湖站起身拍拍褲腿,關切地問道: “怎么樣,家里的糧還夠吃嗎?” “夠了夠了!” 徐老漢見了李長湖眼淚就下來了,他年老了身體還算健朗,家里唯一的長子卻一病不起,連田也種不齊。 李長湖給他減了租子,又送了糧,這才勉強熬過來,徐老漢是看著李長湖長大的長輩,本就將他當孩子看,又走了這么一遭,心中已經感激極了。 “千萬別客氣!” 李長湖已經迅速從傷感中走了出來,正色道: “家父前幾日還囑咐我多關照徐老的田子,我這不就找過來了。” 徐老漢老成了精,哪能不知道李長湖在給李木田做人情,莞爾一笑,對著李長湖拱了拱手,笑道: “替我多謝家主了!這情徐伯一家承下了。” “誒,哪里能說得上承情,應該做的!”李長湖擺擺手。 兩人在田上聊著,李項平卻提著布包到了蘆葦蕩邊,默默地看著坐在岸邊的李葉生。 李葉生正掰著指頭數數,自言自語道: “前日去了三叔處,大前日去的大伯處,四叔昨日里把我趕出來了,今天只能煮點野菜抓點蝦子煮湯喝喝了。” 他望著眼前隨風起伏的蘆葦蕩,生他養他的地方,若不是這片慷慨的蘆葦蕩,他李葉生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個角落。 “還有大伯一家。”他默默地想著,卻望見蘆葦蕩鉆出個人影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