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頁 他思忖幾息,繼續(xù)道: “我獻上這《越河湍流步》,以此勸說老祖,到時或可乘著遲尉身死,青池宗自顧不暇之時悄無聲息地將其殺之。” “如此甚好!” 李通崖頓時眼前一亮,拱手下拜,切聲道: “那便麻煩前輩了,前輩且看著來辦,事不成亦可,不必強求。” “我自曉得。” 蕭元思點點頭,又與李通崖定下了李淵蛟和蕭歸鸞的婚期,這才收起《越河湍流步》的玉簡,駕風離去。 李通崖送出陣外,這才落腳回院中,李玄宣一臉憂慮地迎上來,他剛才在下首側旁聽著,將蕭元思欲嫁蕭家嫡女之事聽了,憂心忡忡地道: “仲父……蕭家可是有吞并附庸我家之意…若是如此,這庶女娶著也叫人不安吶!” 蕭家光是筑基修士便將近雙掌之數,怎么能不叫李玄宣心中不安,這嫡女蕭家愿意嫁,他李家也不敢娶,若是日后李通崖出了事,這嫡女便成了蕭家吞并李家的跳板了。 “應是不曾有。” 李通崖低低搖頭,答道: “蕭元思前輩常年在峰中煉丹,沒有什么持家的經驗,故而好心辦了壞事,蕭家和我李家的情誼還長著,三代之內不必擔憂此事。” 他抬了抬頭,低聲道: “我倒是還擔心那蕭家嫁過來的蕭歸鸞,聽著蕭元思說是個機敏的女子,也不知是怎樣的性子,淵蛟本就是淵字輩領頭的,若是再配上個娘家強勢的女子,恐怕曦月輩往下出亂子。” 李玄宣呆了呆,不曾想李通崖想得這樣長遠,這才反應過來李淵蛟已經過繼到了四叔李尺涇之下,非是長脈所出,復又想起李淵修來,心中一悲,低聲道: “眼下也想不到那樣長遠,有仲父在,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壓制得住。” 李通崖搖頭嘆氣,沉聲道: “壓制住又有何用,若是兄弟暗地不和,總會在長輩身故之后才見禍害,這些事情見得多了,我便越發(fā)害怕。” “只是要看這蕭歸鸞是什么性子。” 李通崖抬起頭,靜靜地望著黎夏郡蕭家的方向,他早已過了六十歲,雖然筑基成功叫他年輕了不少,卻依舊是兩鬢斑白,有了老態(tài)。 月光如水,晚風吹起他微白的長發(fā),李通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年那個忙忙碌碌、低聲下氣的老人,他喃喃道: “思慮太多,叫我徒生白發(fā)。”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