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費家得了好處,窩在北岸悶不作聲,那蔣合乾也懼怕郁蕭貴與郁玉封憋著一口氣埋伏報復,不再于東岸出沒,郁家默默在角落舔舐傷口,一時間竟然風平浪靜,除了郁家傾圮再無動靜的坊市廢墟,一派祥和景象。
“事情如何了?”
郁慕高坐在殿堂的最上首,滿臉疲憊,神色陰郁,語氣卻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輕松之色,以手扶額,另一只手輕輕敲著案臺上的筆桿,案上放著一封拆封不久的信封,他向著下首那人問道。
“蕭甌長老確已身死,我等以通敵之名將那幾人名下的諸多產業剝奪了,并無什么異議?!?
下首那人答了一句,郁慕高面上閃過一絲微弱的不忍,郁蕭甌也是看著他長大的,郁慕高本想讓這群廢物多死一些在黎涇山,不曾想費家攻破了玉庭戍一陣,反倒把郁蕭甌也折了。
郁家在坊市之中死了太多的嫡系與修士,地方和族內大為動蕩,郁慕高乘著身為舊族老領袖人物的郁蕭甌身死,對著一眾叔伯兄弟大動干戈,算是整頓干凈,郁家上下少了這些蠹蟲,竟然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來。
“也倒好,不必再勸說父親放棄坊市?!?
郁慕高丟了坊市,心中反而一陣輕松,手中那封書信上的青池二字頗為亮眼,郁慕高暗忖道:
“老祖想必回不來了……父親又閉關,家族上下總算是落到我手中,少了那群蠢貨,倒也舒服許多?!?
郁家的資源除了流入到那群叔伯兄弟手中,還要上交供奉和供養郁玉封,現在一下少了兩處,郁慕高頓時游刃有余起來,郁玉封多半性命難保,郁慕高卻不覺多難過,只感嘆道:
“若是早四十年除去這些人,父親與老祖不去瞎折騰什么血祭與湖會,皆從命于我,哪里還要吃這大虧!”
郁慕高望著下首提拔上來的一眾年輕修士,反倒是信心滿滿,先前的郁家雖然強大,卻政出四處,被郁玉封飲血吸髓,他郁慕高還不得不俯首聽命,如今的郁家雖然大不如前,卻是他郁慕高一個人的郁家。
“待我整合兩年……只要慕仙還在元烏峰上,大可陪李玄宣和費逸和玩一玩……”
郁慕高將手中的信紙緩緩放下,雙眼緊緊盯著那信中的字眼,用朱筆輕輕勾勒著,秋日的陽光溫暖舒適,金燦燦地落在那紙上,映得那紅色的墨跡如血。
“數十年未歸,亦無尺素……師尊曾言南疆妖王好食月華,恐已不豫。”
“師兄將往湖上來……我將閉關,筑基在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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