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此人正是山越之主唦摩里,如今練氣四層修為,雖然修煉的是雜氣,卻因為功法高深,不比尋常的正氣修士差多少,李淵平看了他一眼,溫聲道: “既然你要放棄權(quán)位,上山修行,那邊隨著我兄長去烏涂山,你可愿意?” “小人求之不得!” 唦摩里單膝跪地,恭敬地應(yīng)了一聲,走完了這個形式,一旁的李淵蛟站起身來,笑道: “那我便先回山了!” “好!” 李淵平點頭,看著兄長李淵蛟和唦摩里告辭離去,對著幫著小案幾蹲在旁邊默默注視這眾人的李曦明揮揮手,笑道: “且去換上戎裝。” 李曦明頓時眼前一亮,問道: “父親,咱去哪兒?” 李淵平將身上的氅衣解下,溫聲道: “試馬!” ———— 望月湖上的氣候一向平穩(wěn),幾十年難得大旱大澇,今年的雨水如期而至,綿綿地下了一場,盛夏算是過了,晚風(fēng)冷清起來。 李淵平近來頗有興致,一身戎裝,駕馬急行,蒼白的面色難得紅潤起來,懷中的李曦明靠在他胸膛之上,吭哧地笑個不停。 “駕!” 他拽著疆繩,在道路上馳騁著,身后黑旗招搖的一眾車駕被他甩在后頭,一向軟綿綿靠在上首軟塌里的他英姿勃發(fā),難得有了些英雄氣,大笑不止。 李家如今富裕許多,李淵平胯下之馬正是山越進(jìn)貢,號稱“重挲”,踏雪無聲,如鬼魅般前行,胎息五層修為,由唦摩里親自降伏,牽來黎涇山進(jìn)獻(xiàn)。 李淵平得了良馬,馳騁一番,一口氣從黎涇鎮(zhèn)郊沖到了東山越的烏涂城郊,懷里的李曦明樂不可支,黑發(fā)被風(fēng)揚起,稚聲道: “爹!這是哪兒?!” “東山越。” 李淵平神色飛揚,把咳嗽壓在喉嚨里,猛然駐馬,揚起馬鞭,指向北方連綿的山脈,笑道: “這山往北就是烏涂,傳聞項平公當(dāng)年帶兵從此過,距離木焦蠻的大軍僅僅兩里地,項平公銜枚勒馬,這才躲過一劫。” 李曦明聽得專注,便見李淵平溫聲道: “此山往下,便是東山越邊城烏涂城,算得上繁榮,那李寄蠻在這城中治事,爾來有十年了。” “李寄蠻。” 李曦明思忖一息,答道: “唦摩里之子,山越王儲…不日便要繼承山越的王位。” “是呵。” 李淵平應(yīng)著懷中孩子的話語,左右掃視,便見枝葉上雨水籟籟而落,知是玉庭衛(wèi)和幾個客卿一直貼身保護(hù)著,這才信馬由韁,順著道路而行。 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駕著馬,耳朵微微一動,饒有趣味地道: “李寄蠻是個聰明人,只是好戰(zhàn)好殺,外恭內(nèi)詭。” 重挲馬打了個響鼻,走上高坡,山上的景色一覽無余,尖叫聲與嘶吼聲起此彼伏,滿地血污。 山下一片平原,烏涂城的城墻遙遙在望,一群骨瘦如柴的山越百姓正顫顫巍巍地舉著鋤頭草叉,將一只灰狼圍在其中,那狼看上去有淺薄修為在身,咆哮不止。 一旁的小丘上棕色的車架旌旗飄搖,長戢森森,一眾士兵坐壁上觀,玩鬧嬉笑,最上首坐著一青年,手持瓜果,哈哈大笑。 “這便是李寄蠻了!” 李淵平云淡風(fēng)輕地念了一句,懷里的李曦明皺眉,低聲道: “爹爹,他這是在做甚?” “看戲。” 李淵平冷冷地吐出兩個字,便見下首的某個貴族哈哈一笑,擲出一枚瓜果,精準(zhǔn)地砸在那狼妖頭上,刺激得這狼兇性大發(fā),嗷嗚一口將一人撕成碎片。 那農(nóng)戶身體瘦小,片刻之間便破碎為一地的殘渣,更激起了這狼的兇性,嗷嗷直叫。 小丘上的一眾山越王公和李寄蠻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,爆發(fā)出一陣大笑,尸體掉落下來,遍地的腸子和血污,李曦明忍不住偏過頭去,不忍去看。 “好好看著。” 李淵平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溫聲道: “把這一幕記牢了…才會曉得倘若不嚴(yán)明刑法,底下的紈绔背著你能做出什么事來。” 他微微一頓,開口道: “修為停滯,前路無門,玩膩了犬馬,吃膩了珍饈,坐擁遠(yuǎn)超凡人的權(quán)勢與力量,總會想出些新鮮玩法的。” 李曦明若有所思地點頭,便見李淵平冷笑道: “取弓來!”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