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‘這一個個的,與外頭的世家子弟越發相像了。’ 李淵蛟默默地看著,李家人草莽出身,跟腳淺薄,以狠辣起事,頗為些窮苦之人驟富的不安,三代都不算良善。 如今曦月輩已經漸漸有了世家子弟的大度從容,山下的李曦峸最為明顯不說,李曦治與李曦明都是好講話的,李淵蛟看在眼中,難說是好是壞。 ‘袁成盾、蕭如譽等人身上皆有這從容氣,是厚實的家底、強勢的背景天生賦予,能結交群雄,和睦盟友。’ 他們天潢貴胄,生來受了種種權術與法術的教導,天資又高,眼前的世界甜得像口蜜糖,哪里能不從容?人人見了不敢得罪,要給三分薄面,上有又長輩管制不至于驕縱,生的是好命。 ‘從容大度也好,狠辣謹慎也罷,難說好壞,境遇百千,時與命相濟,怎么說得準,倒是曦峻……’ 他用那雙狹長的眼睛看著李曦峻,突然開口道: “峻兒。” 李曦峻抬起頭,他比李淵蛟俊俏很多,微微皺眉,擺出側耳傾聽的模樣。 李淵蛟低聲道: “有時大可藏鋒,不必太出眾,犯些小錯,吃些小虧…” 李曦峻有些不理解,一時間愣愣地抬起頭來,李淵蛟正色道: “曦明、曦峸都會犯錯,錯便能改,倒是讓我安心,唯獨你明睿,還沒有什么錯處,甚至對世人有譏諷之心,我都看在眼中。” 李曦峻頭一次被人看穿心思,頓時心中一駭,愣愣地盯著他。 李淵蛟沙啞著道: “我兄長也是這般明睿大方,天生俊才,明睿大方到這輩子只犯過一次錯——拿起那枚術珠。” “時運好誅英雄,不要小看這世人。” 李淵修的悲劇教訓深刻,李家有十多條麻煩規矩都是因為這事情添上去的,李淵蛟漸漸養成如今多疑多慮的性子也與之分不開,李曦峻下拜答道: “晚輩受教。” 李淵蛟仔仔細細的囑咐了,尚覺后心絞痛,胸悶氣短,這才想起來蟄勒待留下那傷還在,不能再拖,吩咐道: “我受了小傷,要將養一番,筑基修士一閉關數年,家中交給你看著,眾兄弟都聽你的,凡事和你七叔商量著來。” 李曦峻應聲拱手,若有所思,看著李淵蛟遠去,抱起地上的李月湘,柔聲道: “走,兄長帶你下去逛逛!” …… 黎涇山。 李淵平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,他一身錦裘,面色發白,眼窩微陷,精神還算好,前些日子服用箓丹突破了玉京輪,看起來面色好看許多。 “僅限于此了…” 李淵平雖然靠著一枚箓丹突破了玉京,也不過是緩了口氣,修為岌岌可危,再去嘗試突破,恐怕還要死得更快。 他將手中的書信放下,并沒有什么神色變化,只讓一旁的李曦峸上來,低聲道: “那孟氏父女…可上來了?” 李曦峸拱手: “孟泰志方才前去采氣,剛剛才歸來,已經派人去喚了。” 話音方落,一老修士已經進殿,面容端正,練氣九層修為,上前便拱手道: “散修孟泰志,見過家主。” 李淵平擺擺手,徑直問道: “孟老客氣了,老人家說可以煉制胎息法器,可有此事?” 孟泰志點頭,答道: “老夫在煉器一道上有些造詣,不說練氣級別,胎息法器是十拿九穩,家主若是有意,老夫可以為貴族煉制法器,抵為采氣花費。” 李淵平聽著一笑,問道: “孟老采氣不易,能有多少時間煉器?” 孟泰志下拜道: “若是貴族備好材料,兩月一柄不是問題。” 李淵平輕輕點頭,開口道: “十年就是六十把,數量不少。” 李家的法器大都是殺敵所得,或是道上采買而來,溢價很高,胎息法器大都用來配制峰上的權位,賞賜晚輩,若是能得了這一批法器,今后能輕松不少。 ‘自家有青烏礦,正是鑄造胎息法器大都好材料,日后新設府峰,有了這些法器也方便。’ 只是李淵平是萬萬不信這孟泰志這樣好心,平白無故上來打白工,小信在手中過了一圈,暗道: ‘有蕭元思的信在手,孟氏父女明明可以自顧自采氣,非要湊上來,多半是有所企圖。’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