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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霄赤裸著上身,顯露出精壯的臂膀,他一大早出去轉了一圈,已經察覺到了許多地方,只是猶有些不確定,眉心處卻總是仿佛有幾銀針在不斷的捻扎著。
許霄暗暗藏在屋中,袖中捏著一枚玉珠,故作姿態地盤膝而坐,體內的氣息起伏,心中念轉不定:
‘今晨起,陳百戶沒有按時從街道上巡過…要么是出了事情,要么是被調走了,只要李家要有大動作,一定瞞不過他,要先將他調離…’
許霄偷天換日,暗暗把柳老翁和陳百戶挾在手中,卻沒有多少底氣,其實心中總是有些不安,柳凌真性格軟弱,他不能表現出來。
他嘴上很是輕蔑,心中也明白李家根深蒂固,這兩人握在手中,暴露的風險大大增加,反而讓他更加擔心了。
他外出采買藥材,路過酒肆看了一眼,想看看柳老翁有沒有一如平時地飲酒,卻發現那酒肆被鬧事的人砸了,停業歇息。
許霄便半信半疑地回了院子,心中總是有不詳的預感:
‘如果李家準備與我作對,這行事的也不是個簡單人物…可是何必呢…哪有一上來就這樣大動干戈、隱秘計算的…’
他自覺奇怪,可總有種如芒在背之感,恨不得立刻逃離,可柳凌真還在山上,要他丟下她,許霄很有些舍不得。
許霄自以為只要給自己十多年的時間,自然可以錦衣還鄉,打破李家在此地的霸權,將自己的家族推上世家,可那還十多年的時間,在此之前,還是萬萬不愿意與李家撕破臉。
手中的玉珠在掌中轉了轉,許霄眼前突然浮現出諸多幻想,胸口與肩胛骨生疼,心中七上八下,仿佛要大難臨頭,左手已經按上儲物袋。
“嘶!”
他突然覺得半邊臉頰隱隱生寒,急忙從水中破風而起,退出一步,身上亮出一副赤紅色的衣甲來,整座墻面已經倒塌,浮現出一道黑光。
“轟??!”
只聽一聲炸響,煙塵四起,房屋轟然倒塌,一條巨大的漆黑蛇尾橫掃而過,彎鉤漆黑,許霄險之又險的避過這攻擊,僅僅是被擦了一下面色便一陣青白。
“筑基妖物!”
面前的黑衣青年一臉陰鷙,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,黑靴踩著地面,身下的陰影之中兩道黑鉤蜿蜒,散發著一陣陣寒氣。
許霄悚然而驚,心中驚駭,失聲道:
“你是那鉤蛇!”
李烏梢一擊被躲,壓著訝異,窺視一眼,疑惑道:
“果然有些奇特,小小一練氣修士,竟然避過我的攻擊?!?
一時殺喊聲四起,幾人揮劍斬來,許霄反手捏碎一枚玉珠,身上浮現出一圓形氣盾,凝重地觀察著李烏梢,開口喝道:
“我從未得罪過你,不過是阻止了那大公子強娶民女,你竟然霸道如斯,要殺我滅口!!”
他言語之間渾然不將李家練氣放在眼里,反而是皺眉不解,搶先出口質問,至于圍上來的一眾練氣,根本無足輕重。
‘不過是一群二三品功法,不會法術的雜魚,任由劈砍也傷不了我分毫。’
果然,那法盾是筑基級別,一眾練氣的法光落在那盾上毫無反應,紛紛彈開泯滅,李曦峻不露出身形,遠遠的站在云中,忖道:
‘幸好李烏梢在此,否則就算家中的長輩練氣盡數在此也奈何他不得……幸好留下來的是李烏梢而不是空衡,幸好他修好了尾鉤…但凡有一點偏差,今日都奈何他不得!’
下頭的李烏梢乃是東海妖物出身,本就不理解所謂的強搶民女,只覺得這人滿口胡言,胡說八道,完全不理會他,停也不停的繼續伸出尾鉤,陳睦峰卻不能讓他繼續叫下去,喝道:
“魔頭!你殺了柳眙!利用魔功控制了百戶,兩年之內從胎息二層突破到練氣三層,不是修行的魔功還能是什么!暗地里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!”
言語之間,李烏梢的尾鉤已經砸在了護盾之上,筑基與練氣之間的實力不可以道里計,許霄根本來不及躲閃,被一尾鉤抽中,縱使那護盾化解了大部分的威力,依舊口噴鮮血,狠狠地撞倒了一片門墻。
李烏梢能在東海混跡,尾上的雙鉤是一身修為所在,很有些門道在里頭,只是被孔婷云一個法器定住,折在兩人手里,如今把尾鉤修回,頓時叫李曦峻連連叫好。
‘至于這許霄,似乎…沒有那么強…’
僅僅是李烏梢一擊就已經打得許霄吐血敗退,李曦峻頓時松了一口氣,一邊注意著局勢,一邊仔細將周圍之人面色的變化記錄下來,以作防備。
‘是了…縱使是金丹轉世,也要練氣巔峰才能在孔家筑基老祖手中玩那一炷香的游戲…是我太謹慎了?!?
李曦峻一頭埋怨自己,站在云中,看著許霄身上的筑基護盾,一翻手,同樣捏出一枚符箓,毫不心疼猶豫地劈手砸下去。
這符箓在空中飛越旋轉,變換化成一把精巧的小錘,上面勾勒著金色的紋路,兩端如同羊角一般翹起,砰然向許霄砸去。
這頭的烏梢也不放松,兩道陰影盤旋,貼著地面迅速疾馳而過,如同兩條毒蛇一般竄起,趁著兩道筑基法術碰撞的之時,快準狠地從前后兩方扎下來。
李曦峻手中那小錘符箓是從袁家購來,質量上佳,這才會用來作為壓箱底的保命符箓,誰知跨空而去,砸的咔嚓作響,許霄身上那法盾光芒黯淡,就這樣受住了。
‘好厲害的符箓?!?
李烏梢配合著那道筑基符箓兇狠出擊,原本想著是纏繞消耗,立刻改變了戰術,一前一后狠狠扎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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