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“北釋七道最早與我遼河相差無幾,只開了一道口子,便步步成了如今的模樣…我道不求存續,只求真釋。” 李曦峻嘆道: “若是如此,這又將北方萬萬眾百姓置于何地呢?” 空衡頓時說不出話了,額上見汗,李曦峻怕引得他轉身就入了七道,不再多說,笑道: “那法師只要隨我除去這幾筑基便可。” 李曦峻笑了笑,把手中的毛筆輕輕放在案上,答道: “山下之事,且交給我家麒麟兒。” …… 大厥庭。 吠羅牙的地盤本就寬廣,雖然丘陵眾多,好歹有著大厥庭一帶的平原,這些年交到李家手中,人口漸漸多起來,大約有五萬人丁。 如今吠羅牙跟著李玄鋒離去,此地算是完整落入李家手中,連帶著一眾山越修士或是離去,或是投了李家門墻。 大厥庭的道路上,兵馬馳騁,浩浩蕩蕩地前進著,最中間是一駕黑色車架,上頭法光流轉。 黑色的旌旗在空中飄飄揚揚,車轱轆在泥地上軋過一條長長的痕跡,陳鴦看著山頭漸漸落下去的輝光,掀開簾子,輕聲道: “稟世子,大厥庭到了。” 車中的少年身披氅衣,長靴踩在冷卻的火爐上,仔細讀著手中的書卷,陳鴦老實低眉,不去看那書上的東西。 胎息五層玉京輪是胎息之中的大關隘,他這兩年堪堪摸到玉京輪的邊角,李周巍如今修為已經趕上了他。 當年見面時打了一架,還可以說是倉促出手,李周巍依仗兵器之利將他制服,如今戟法精湛,遠勝他這半吊子的劍術,一日日比試練手,他已經不是敵手,更不敢造次。 李周巍聽了他的話,將手中書籍收起,到了車前仔細一望,那巍峨古老的城池已經出現在面前。 城門滿是斑駁的歲月痕跡,已經開的很大,道路兩旁跪滿了密密麻麻的山越貴族,全都低著頭,不少人都學著東人盤起發來,交頭接耳地跪著。 他默默站了片刻,傳令道: “進城。” 李周巍話音落罷,車架不曾在一眾跪迎的山越貴族面前停留,反而是馳騁而過,一口氣駛入城中,濺起了高高的泥水,引得眾人紛紛避走。 李周巍不發話,一群族兵也冰冷地邁步入內,將道路兩旁封得死死的。 陳鴦站在車架前首,看著地面上黑壓壓的低首的人頭,心中升起一股暢快,可他如今與李周巍一體,狡猾性子復發,提醒道: “世子要在此處征兵,只有不到一月的時間…恐怕還要依仗這些人,可以拉攏一二。” 陳鴦此言頗有道理,這些人都是吠羅牙時代那些手下的血脈,在此地掌握著勢力和人望,幾十年來盤剝百姓,各有部眾,李家的勢力當然不用忌諱他們,可如果得了他們幫助,整合起來會方便許多。 畢竟此次來,李承遼并未給出什么靈物糧草支持——大厥庭已經是自家地盤,在此地拉起一支軍隊都要家中出手,無疑是無能的表現了。 他才說完,聽著身后李周巍掀開簾子的聲音沙沙作響,便聽世子道: “都是將死之人,不必理他。” 陳鴦輕輕挑眉,心中一轉就明白過來,笑道: “屬下明白了。” 李周巍從車廂之中邁步而出,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大城,到了城中華麗卻老舊的主殿,一直邁步入內,停在高高的王座旁邊。 他用錦靴踩了兩下,邁步上了王座旁,隨意看了兩眼,回頭道: “城中二十一家氏族,并無無辜,一并殺了,財物分發部眾,先拉起一批人丁。” 陳鴦點頭,李周巍卻盯著他看了兩眼,心道: “父親說此人狡詐有勇魄,卻無服人之量,恐怕難以分利打壓,若讓他一人前去,說不準怨氣四起,掀起一亂軍。” 他只放心不下這人,將車上的長戟取來,披了甲衣,抖了抖身后的袍子,跨上馬去,皺眉道: “你隨我去。” 陳鴦跨馬跟在他身后,李周巍取出名錄來,從上面挑了個部眾較多卻落魄的氏族,一駕靈馬,朗聲道: “去狄黎氏!” 城中的地面坑坑洼洼,他跨下重挲靈馬卻如履平地,迅速躍出城去。 不過半盞茶功夫,他就尋到城邊一大寨,遠遠地看見人丁出入,勒馬不前,等到一眾護衛跟上來,這才拉起疆繩,遠遠的看向那寨子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