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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沉的霧靄散開,柔和的光彩穿梭而來,落在灰蒙蒙的山頂,陸江仙提著蕩江駐足,這捏出來的仙官被他鎮壓住了靈識,渾渾噩噩的地落在他手中。
他動了動神識,把身上掛著的各類神通光影散了,衣物也黯淡下來,這才靜坐在樹下,仔細回憶起來:
“提前利用步梓魂魄中的后手將他拉入幻境之中…以我如今的能力位格、結合金性,金丹都要愣上幾刻,這家伙斷然沒有能力看出…應該沒有留下什么痕跡…”
陸江仙如今已經有神游太虛之能,步梓也坦白了野心,蕩江留在他身體之中已經沒有什么用處,到底是堇蓮摩訶的一部分,將之收回,興許還有別的用途。
“唯一的風險只有步梓的舉動怪異,沒有掩蓋好痕跡,被搜魂查看…好在那禁制尚在?!?
他如今讀了仙書,法鑒本身也更加完整,此次還特地加固了這封印,使之隱匿無蹤,放在步梓體內,以防他落入某位真君手中。
思來想去,并無不妥,他暗暗慮道:
“雖說此人一度伏低做小,實際上并不是個好對付的,僅靠位格威懾他,并不能四處吩咐,反而叫他起疑心,只能用這種續道途的法子吊著他?!?
陸江仙哪里有什么仙法仙訣給他,尋常東西給過去反而露餡,只參詳著仙鑒本身的祭萃奪靈法細細改造,交到他手中:
“李家尋不到紫府妖物,那便讓步梓去尋好了,至于尋到了紫府妖物祭祀給我,給不給他回饋又是另一回事,大不了并不回應,他只會懷疑是祭品不夠隆重?!?
他并不怕步梓不上鉤,這人雖說奸險狡詐,可天姿甚好,求道之心是一等一地堅定,也正因為他奸險狡詐,深知各方禁忌,陸江仙才敢讓他試一試。
可紫府妖物也不是那么好殺的,更何況是要無背景的紫府,只不過是隨手下的勾罷了,陸江仙很快從轉移了注意,饒有趣味地回味起一事來:
“他認為我是【盈昃】…”
這推斷并不難理解,陸江仙自己也懷疑過,可聽著他的意思,【盈昃】是修成了太陽果位,卻有些對不上了。
“按著李江群的記憶,我應是那月華元府的府主,太陰果位加身,也與如今法鑒的能力對應,可怎么看這兩位應該不是一個人…”
更難計較的是月華元府與青松觀的關系,孔家說盈昃是元府之人,偏偏他又是青松觀蜃鏡洞天的主人…見陽環上又寫著【青松觀陸江仙】…
他整理不出思緒,只好作罷,在峰上站起身來,望著腳底鱗次櫛比的月白色建筑,袖口輕輕一抖,揮了揮袖。
頃刻之間,山腰上一座月白色的典雅閣樓拔地而起,掀起一陣華光,八十一條玉階逐一排開,蜿蜒而下,密密麻麻的玉簡一同浮現而出,如山如海般傾倒下來,卻又在半空中靈活地飛動著,挨個落入對應的柜中。
“安淮天的道藏,盡數在此了!”
他落在著精巧典雅,卻又回廊無數、美輪美奐的仙閣之上,無數的玉簡從山頂之上噴涌而出,或從窗戶、或從殿門、從回廊中涌入這白玉閣,刮起一陣風暴。
“百年收藏、安淮天道藏、江南江北、東海的小族,共計道法一萬六千五百余本,法術五萬一千余本…”
他立在白玉閣前,手輕輕一翻,頓時有數枚顏色各異的仙簡浮現而出。
“紫府功法十二本,『離火』一、『全丹』一、『紫炁』二、『明陽』一、『玉真』一、『青宣』一、『真炁』五?!?
這十二本中除了『明陽』『玉真』『青宣』,其余都是從安淮天道藏中得來,那一處聞道宮未必是寧國全部功法,興許有些已經被提前轉移走,可這個數目也夠駭人了。
陸江仙將之投入閣樓最高處,突然怔了怔,輕輕招手,六枚青色玉簡倒飛而出,重新落回他手上。
這六枚是袁家的【堰羊寺宮】道統,也是極為古老的仙法,陸江仙仔細讀了一遍,漸漸發覺不對了。
這六枚中唯有『玄羊子』是紫府功法,其余皆是筑基,整套湊在一起叫做《六堰青云要訣》。
陸江仙得到了這功法時不明就里,草草讀了,如今讀過這么多紫府功法,再回頭來看這一部要訣,終于察覺出不對了。
“《六堰青云要訣》中曾言,『玄羊子』修行到了紫府,其余四道筑基功法一一修成,便能成就神通…”
“怎么可能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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