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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氏已經(jīng)能下床走動了，正在高幾邊擺弄著幾支梅花，仔細(xì)地插到梅瓶花觚里。

    “娘，您還是多躺著。”蘇清妤上前扶著林氏的手臂說道。

    林氏轉(zhuǎn)頭摸了摸蘇清妤的臉頰，愛憐地說道：“哪能老躺著，這胳膊腿兒也得活動活動。”

    蘇清妤扶著她半靠在臨窗大炕上，后面墊了兩個金線密織的大迎枕。

    “娘，我記得您提起過，我還有個姐姐，出生就沒了是么？”蘇清妤試探性地開口問道。

    林氏先是怔愣了一下，然后嘆了口氣說道：“你姐姐比你大兩歲，恰好趕上宣德元年那場動亂。”

    蘇清妤仔細(xì)看著林氏的神色，發(fā)現(xiàn)除了有些哀傷并無其他。

    她又問道：“那娘看見姐姐了么？她是不是長得很好看？”

    林氏聞言眉目間泛起慈愛的笑意，一邊回憶，一邊說道：“她長得很好看，粉粉嫩嫩的，一點不像剛出生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這事也是命，偏趕上那天京中大亂，你祖父和你父親都不在府里。叛軍在城內(nèi)沖進(jìn)誰家就是不管不顧的殺人，我們聽說之后嚇壞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一半的護(hù)衛(wèi)放在了你祖母的松鶴堂，剩下的護(hù)衛(wèi)安排在侯府的各個門口守著。可能是我太過緊張，就忽然早產(chǎn)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醒過來，孩子已經(jīng)斷氣了。還好當(dāng)時素蓮在我身邊，嚇得她臉都白了。”

    素蓮就是蓮姨娘的閨名。

    “說起來都是娘無能，你姐姐是早產(chǎn)，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蘇清妤連忙安慰林氏，“母親別這么說，我這不是好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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