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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妍就像沒聽見似的。
謝重聲音依舊溫和:“先祖有句話說的極對,女子無才便是德。妍兒如今行事如此張狂,便是被妍兒你原先的世界給教壞了。”
“妍兒學(xué)了太多本不該女子所學(xué)的東西,性子也就野了,便就不服從夫君甚至君上的管教了。”
景妍皺起眉頭,她知道,謝重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如此輕視女性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,她并不奇怪。
只是,他今日為何突然說起這個?
景妍心里起了不安。
“妍兒你說,要是你行醫(yī)救人的右手被毀了,你會不會就安心待在朕的身邊,哪里都不會去了?”
問話的語氣很是認(rèn)真,似乎真的在詢問景妍的意見。
景妍脊背發(fā)涼,身體霎時僵硬,驚駭?shù)目謶指袕浡怼?
“嗯?妍兒被朕這話嚇到了?”謝重微微勾了勾唇角,伸出受,整理景妍鬢角落下來的碎發(fā),動作很輕柔:“妍兒放心,若是妍兒好好養(yǎng)傷,再乖一些,或許,朕就不會如此狠心對待妍兒。”
謝重臉上有著溫和的笑意,可景妍,卻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怒意以及徹骨的寒意。
謝重他,并不僅僅是口頭上的警告,他是真的想徹底毀了她。
“陛下,娘娘。”有宮人端著藥碗走了進(jìn)來。
謝重拿起藥碗,揮手示意宮人退下,就要喂景妍服藥。
“陛下讓我自己喝吧。”景妍從方才的恐懼一下子就變得冷漠起來。
似乎害怕只是一瞬間,隨即便恢復(fù)了淡然。
是她想錯了。
從前是她犯蠢,謝重造的孽與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,她憑什么要受他威脅?
如今要她為了一只手再次受謝重的威脅脅迫,對他再言聽計(jì)從,她是瘋了么?
若是真沒辦法擺脫謝重,她也沒什么機(jī)會再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了。
這右手,毀了與沒毀,又有多大區(qū)別?
說著,沒等謝重有所反應(yīng),直接奪過他身上的藥碗,直接一飲而盡。
“陛下可以走了嗎?我想歇息了。”景妍的態(tài)度很冰冷,直接送客。
這景妍的情緒態(tài)度變得太快,謝重甚至都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等他回神過來時,景妍已經(jīng)重新躺在了床上,背對著他。
心里的火生生堵在了胸膛,想發(fā)卻發(fā)不出來。
謝重怒極反笑,他站了起來:“那妍兒好生歇息,等晚上,朕再來看看你。”
說著,拂袖而去。
景妍閉上眼,努力克制身體的顫抖。
季昀已經(jīng)離開,而她如今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……
謝重回了正殿后,并沒有繼續(xù)批閱奏章,反而讓弄槍去請了李大夫進(jìn)宮。
李大夫如今都已經(jīng)處于半隱退狀態(tài)了,不再輕易給人治病,當(dāng)然,謝重是個例外。
“老朽參見陛下。”李大夫正欲跪地給謝重行禮,就要謝重抬手制止了。
謝重開門見山:“李大夫,朕還沒問過你,朕讓你配給皇后的那副藥,喝多久才能見效?”
李大夫低頭沉思了一會,然后才認(rèn)真回答道:“回陛下,因?yàn)椴煌娜梭w質(zhì)有所不同,具體的天數(shù)老朽不敢保證。”
“不過,只要皇后娘娘按時服用這藥,老朽可以向陛下保證,最長不超過半月,一切前塵往事娘娘皆會忘掉。”說到這,李大夫像是想到了什么,有些猶豫:“只是——”
謝重皺眉:“只是什么?”
“皇后娘娘的醫(yī)術(shù),老朽望塵莫及,老朽不敢保證,皇后娘娘在喝藥的時候察覺出端倪。”
其實(shí)李大夫心里很不贊同陛下的行為,這不就是自欺欺人么?
和當(dāng)初先帝的行為有什么區(qū)別?
這些天,他看了不少,也大概清楚了陛下和景女郎之間的愛恨糾葛。
陛下啊,到底是走了先帝的老路。
而且,李大夫覺得,如今陛下做的比先帝更恨,更絕。
先帝再如何,也沒一而再再而三地從身體上傷害到元貞皇后。
可景女郎,這被傷了多少次了。
就這身上的箭傷,擱在宮外,沒有這些太醫(yī)及時醫(yī)治,怕是早就沒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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