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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李瑗兵敗被殺,叛亂平定。崔敦禮這才得到釋放。
李二陛下對他非常贊賞,擢升為左衛郎將,并賞賜良馬、黃金。
貞觀元年,崔敦禮升任中書舍人,后改任兵部侍郎,并多次出使突厥諸部,他通曉四番情勢,每有奏請,都會得到李二陛下的批準。
只是后來兵部被侯君集把持,崔敦禮非是他之黨羽心腹,故而投閑置散不予重用,這便導致崔敦禮光亮的前程瞬間黯淡,也漸漸淡出了李二陛下的視線。
李二陛下日理萬機,朝廷重臣無數,又如何想得起那個曾經備受他青睞的崔敦禮?
兼且山東世家在朝中備受打壓,崔敦禮便一直渾渾噩噩至今。
好不容易遇上房俊前來擔任兵部尚書,大刀闊斧銳意進取,更對他頗為倚重,這被崔敦禮視為上進之階梯,絕不任由這一次的機會從手中溜走。
崔敦禮咬著牙,寸步不退。
哪怕獨孤覽當真耍無賴去太極宮倒打一耙,訛詐他動手打人,也不準備妥協退讓。
他相信縱然眼下在獨孤覽手底下吃了虧,但他勇往直前押上了自己前程的堅持,會讓房俊另眼相看。
只要房俊從此將他視為心腹班底,那么即便仕途一時受挫、踟躕不前甚或備受打壓,起復亦是遲早之事。
待到太子登基,更是前程遠大,仕途無量。
咬了咬牙,崔敦禮下定決心,即便今日之事無法善了,也絕對不能讓衛尉寺把人帶走。
他向前一步,站在獨孤覽對面,肅容道:“令出于上,下官不敢玩忽職守,今日無論老郡公使出何等手段,有下官在,人就只能前往兵部。”
獨孤覽捋了捋白胡子,贊嘆道:“心志堅定,一往無前,安上賢侄當真是人中之杰,假以時日,不可限量。”
說到這里,話鋒一轉:“可安上你即便心志再是堅定,也只是一人,你身后這些兵部官員怕是沒有你這份底氣吧?”
崔敦禮頓時面色一變。
獨孤覽哈哈一笑,緩緩向著羈押長孫光的方向走去,沿途有兵部官員攔路,他就往前湊一下,問一句:“怎地,想要打老夫一頓不成?來來來,不用你打,老夫自己倒下。”
嚇得兵部官員一個兩個如避蛇蝎,躲之不及。
他們就是一些書吏,不入流的官兒,房俊能拼死力保崔敦禮,可如何會不計得失的去力保他們?
崔敦禮被獨孤覽訛詐一頓,頂了天也就是丟官罷職,可若是訛上他們,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,充軍發配
一時間獨孤覽仿若單槍匹馬力闖敵營的***,所到之處兵部官員潮水一般避往兩旁,誰也不敢擋在他前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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