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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底的確很是氣惱,別家與我作對也就罷了,你蕭家不僅僅是我的姻親,更因我而享受著整個江南士族獨一份兒的利益,這種“端起碗吃肉,放下筷子罵娘”的行為,著實令人惡心。
不過正如蕭瑀所言那般,譬如蘭陵蕭氏這樣一個枝繁葉茂的門閥,不可能只有一種聲音,有一些人難免在背地里因為自己的利益而謀算著一些什么,這是誰也不可能完全掌控的事情。
只要沒有出現嚴重的后果,并且及時予以警告與懲戒,那便可以理解。
誰家還能沒有幾個混賬子弟呢?
蕭瑀又嘆息一聲,道:“只可惜他王景,本是出類拔萃的世家子弟,被太原王氏認定為入仕之后極有可能重現家族輝煌的人才,卻不料甫一出山,便碰上二郎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,鎩羽而歸淪為笑柄尚在其次,若是因此導致信心崩潰一蹶不振,那可就當真是可惜了?!?
言語之中,頗多感慨之意,看上去很是欣賞那位王家子弟。
房俊兩手一攤,無奈道:“聽您這話的意思,怪我下手太重咯?原本就只是一件小事,幫著魏王殿下籌些錢糧貨殖而已,他偏偏好死不死的攪合出一場風雨,最終將自己卷入風暴之中又怨得誰來?”
蕭瑀笑道:“到了老夫這個年紀,有些時候已經完全可以拋去陣營立場之不同,單純的欣賞某一個人才。那王景仁孝忠厚、聰慧伶俐,老夫只是有些愛才惜才而已?!?
說著話兒,馬車到了崇仁坊房府門口。
房俊邀請道:“到了家門口,不妨入內稍坐,如家父聊一聊,也讓淑兒給您奉杯茶水?!?
蕭瑀擺手道:“人老啦,不大中用了,今日起得有些早,這會兒困頓難挨,就不進去了。后日府上喜事,老夫也不過來湊熱鬧了,安排兒子過來奉上賀儀即可。倒是等到淑兒生產之時,老夫倒是定要上門討一杯喜酒喝喝?!?
“那晚輩恭送宋國公?!?
“免了免了,都是一家人,何必這般客氣?”
……
看著蕭瑀的馬車走遠,房俊這才返身回到府中。
正向著正堂走去,將與張家接親這件事跟父親匯報一下,便見到武媚娘一身緊身箭袖的胡服,外頭披著一件毛色油亮的大氅,容光煥發的從院內走出,金勝曼則是一身狐裘,雪白的毛領襯得俏臉如花似玉,在仆從的簇擁之下向著門口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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