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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順著道路一直向上,沿途將各處館閣樓宇視察一遍,更對宿舍仔細的查看。
待到返回值房的時候,許敬宗與褚遂良兩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,大冷的天兒額頭隱見汗漬。
沏上一壺茶,房俊呷著茶水便取笑道:“這可不行,太虛了。二位仕途有成、身家豐厚,家中美妾如云,若是動一動便氣喘吁吁,難道就不怕那些個如狼似虎的美妾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?”
褚遂良老臉微紅,有些羞惱:“越國公慎言,吾等皆乃朝廷命官,焉能這般言語粗俗,丟了朝廷體面?”
這人雖然追名逐利的心思比任何人都重,跪舔關隴貴族們亦是不留余地,可偏偏還希望保留文人的矜持,在人前端正嚴謹不茍言笑,處處以當世大儒自居。
許敬宗就比他要無恥得多,也透徹得多,早已經將所謂的顏面拋開,只認利益不拘禮法,聞言笑道:“老夫一生只為權、財二字,對于女色敬謝不敏,家中也只有一位老妻、兩名妾室,倒是登善老弟老當益壯,尤喜二八佳人,府中妻妾如云美婢如雨,若是當真忙不過來,倒也不妨請二郎出出力,好歹大家亦是同僚一場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”
“登善”是褚遂良的字。
房俊便嘿嘿一笑,這個老貨當真缺德,人家最煩什么他就偏要說什么,能戳得人心頭火蹭蹭的冒。
果不其然,褚遂良頓時惱羞成怒,拍了拍面前的案幾,紅著臉瞪著眼道:“有辱斯文,成何體統!這等市井粗鄙之言偏要當做有趣,實在是丟盡朝廷官員之顏面!”
許敬宗便笑指著褚遂良,對房俊笑道:“老夫失言了,怕是戳到了登善老弟的肺管子,瞧瞧這就惱羞成怒了。”
褚遂良氣得面紅耳赤吹胡子瞪眼,卻又拿許敬宗沒轍。
這老貨如今修煉得厚顏無恥,毫無文人之風骨,似乎已經參透了官場之上爾虞我詐、唾面自干之精髓,越來越得心應手,將自己壓制得苦不堪言,再加上有房俊的支持,如今褚遂良在書院當中可謂舉步維艱,雖然名義上可與房俊并駕齊驅,實際上不僅毫無實權,反而處處受制,過得還不如一個教諭順心。
而作為關隴貴族們在書院當中的代言人,卻又不能為關隴貴族爭取利益,就連入學之名額都被房俊一手把持壟斷,自然越來越讓長孫無忌感到失望。
沒有了身后貴人之扶持,本身除去學問之外有沒有什么做官的長處,這仕途之路已經領褚遂良飽受打擊……
最近一段時間頗有些意志消沉,所以對于許敬宗的揶揄取消極為敏感。
房俊看著褚遂良,心里一陣膩歪,這位就是學問不等于人品的典型,臉上便沒了笑容,淡淡道:“書院當中就拜托二位了,某府中還有些事務,先行回去處置。過年期間的值班輪換,還請做出一個安排,以表格形式張貼公示。當然,要與諸位教諭、官員們私下磋商,盡可能的考慮到大家的實際情況予以妥善安置,若是誰家有急事,便錯開時間安排。”
許敬宗連忙起身,問道:“何不用過午膳再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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