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見到豆盧懷讓依舊不肯點頭,丘行恭退而求其次,道:“此事重大,豆盧駙馬難以委決亦是情理之中。且豆盧家世代忠良,吾又豈能忍心讓你背負謀逆之名?不妨這般,你我在此約定,若是他日起事之時一切順遂,義軍攻至太極宮外,豆盧駙馬便襄助攻破宮門,定鼎大局。若是局勢叵測,未能如期進展,豆盧駙馬便置身事外,毋須參預,如何?” 豆盧懷讓松了口氣,頷首道:“如此最好!” 他不愿意摻合進這件事,因為風險實在是太大,可他也無法拒絕丘行恭,這人行事暴戾脾氣火爆,誰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來。 若是能夠按兵不動、隔岸觀火,那自然是最好。將來事成功勞雖然小一些,但一旦失敗亦可全身而退…… 丘行恭心里哂笑,如此大事,所有人都將身家性命系在褲腰帶上,你卻想著進可攻退可守? &n nbsp; 真真是愚蠢。 豆盧家當年亦曾顯赫一時,祖上自北周至入隋皆占據朝堂高位,大權在握,時至今日卻只能守著一個左翊衛混吃等死,可見子孫不肖、氣運已盡。 他起身將斗篷披上,豆盧懷讓起身相送。 走到門口,丘行恭站住腳步,看著外頭的風雪,然后回頭瞅了豆盧懷讓一眼,緩緩道:“吾與房俊不共戴天,與長孫無忌亦是老死不相往來,何去何從,汝自己斟酌。” 言罷,轉身推門,邁步遠去。 豆盧懷讓看著丘行恭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,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高聳著的太極宮城墻,呆愣愣站了半天,方才回到屋內。 讓親兵換了一壺茶水,呷了一口,卻也沒甚滋味,心亂如麻。 父親如今已然纏綿病榻多年,時不時的犯糊涂,兒孫們都認不全了,這等大事自然無從商議。兄長豆盧仁業如今除使持節成州諸軍事、成州刺史,身在隴右,亦不能與其相商。 此事唯有自己定奪。 丘行恭這一番威逼利誘,令他方寸大亂。倒也不是非得按照丘行恭之言行事,毫無保留的支持荊王李元景,畢竟豆盧家乃是關隴一脈,與關隴門閥利益牽扯糾葛頗深,完全可以響應關隴行事。 只是如今長孫無忌遠在遼東,家中主事者乃是偷偷潛返回京的長孫沖,這令他心有顧忌。 畢竟長孫沖這些年的表現難稱完美,之前被房俊一路壓制,之后又犯下謀逆大罪,其能力怕是難以勝任這等大事。 枯坐半晌,豆盧懷讓全無主意,取舍兩難,愈發煩躁…… 正自彷徨無措,忽然親兵入內,稟報道:“啟稟大帥,外頭有人求見,說是侯莫陳家子弟。” 豆盧懷讓一愣,心中暗忖這必是關隴門閥派人前來,只不過為何是侯莫陳家的人? 侯莫陳家雖曾顯赫一時,但如今族中堪稱才俊者寥寥無幾,唯一德望甚高的侯莫陳虔會卻早已遁入空門,整日里吃齋念佛,懷念那位才華美貌盡皆冠絕天下的獨孤皇后……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