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李績滿意點頭,不過心里也知道,面前這些人身后各自牽扯著無以計數的利益,各自之陣營更是分屬不同,想要讓他們依照軍紀行事不予觸犯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 有些時候,軍中消息外泄會使得大軍極為被動,但正所謂兵無常勢、水無常形,世上從無一層不變之兵法,更無恒久之準則,有些時候,也可以主動將消息向外泄露一些…… 他說道:“若是并無要緊事,諸位便請回吧,謹記約束軍隊,隨時聽從命令,若有延誤,軍法處置。” “喏!” 待到諸將應命,正待退出,李績忽然又想起一事,抬手叫停諸將,蹙眉問道:“周道務先于大軍率領本部押解俘虜返回,為何直至此刻仍舊未能返回關中?” 周道務先行一步押解俘虜返回長安,東征大軍圍攻平穰城多日方才撤軍,且這一路拖拖拉拉龜速前進,結果大軍抵達潼關,反而先行一步的周道務仍未抵達…… 嚴重貽誤軍機,不可饒恕。 張亮負責軍中文書往來、情報傳遞,聽到李績詢問,仔細想了想,道:“大軍途徑鄴城之時,曾收到檢校右驍衛將軍周道務的公函,說是冬日大雪,遼東路況難行,且俘虜傷創極多,再加上凍傷難愈,死傷極重,行軍遲緩。當時周道務發送文書之時將將抵達營州地界,懇請大 ,懇請大帥準許其駐扎幾日,填充補給,而后再上路疾行。” “呵!” 李績冷笑一聲,甚為不滿:“死傷極重,行軍遲緩?依我看,這位駙馬都尉是嫌棄路途難行,干脆屯駐于營州,待到春暖開化之后方才成行吧。甚至,那些俘虜怕是剩不下幾個了。” 對于那位開國勛臣之后,小時候曾被陛下養育于宮內的駙馬都尉,李績甚是瞧不上。 打仗之時遇難則避、遇利則爭,全無軍人吃苦耐勞不畏艱險之風骨,渾然一個鐘鳴鼎食的紈绔子弟。 甚至連紈绔子弟都不如,隨著房俊、裴行儉等人屢立功勛、異軍突起,陡然之間將紈绔子弟的上限也給拉高,導致現如今縱然是紈绔子弟,也被家族寄予厚望,希冀著能夠如房俊等人那樣一朝悔過、浪子回頭…… 尉遲恭也對周道務不滿,雖然當年曾與周道務的父親并肩作戰:“只怕非只是俘虜死傷極重那么簡單,這位駙馬都尉既然滯留營州,這么長時間不曾啟程趕赴長安,說不定是所押解之俘虜十不存一,害怕抵達長安之后軍法處置,故而耽擱行程,指望著關中大亂改天換日,便無人追究他的責任。” 眾人沉默不語。 這是極有可能的,押解俘虜之時一旦遭遇艱難之路程,軍隊將領往往會怕拋棄甚至殺戮那些傷重之俘虜,以此加快速度、減少負擔,更能節省糧秣輜重,古往今來,這幾乎成為不成文之規定。 即便是漢家大儒,也沒人將俘虜當回事兒……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