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李績笑了笑,道:“門閥軍隊素來缺乏管束、無法無天,若是在關中倒還罷了,到處都是軍隊,他們想干什么也要有所顧忌。可一旦任其返回各地門閥,一路上難免恣意妄為、作奸犯科,途徑各地搞得烏煙瘴氣,不得不防。” 這答案滴水不漏,根本無從揣測其立場傾向…… 蕭瑀打起精神,知道面前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,城府深沉不下于長孫無忌,甚至是朝堂之上唯一智謀可以抗衡長孫無忌的人物,腦中飛快轉動,思慮著說道:“門閥軍隊固然桀驁難馴,說到底也不過是禍亂一方,怎及得如今叛軍作亂,危及社稷?再者說來,門閥軍隊再是禍害百姓,也不過是一走一路,而如今若是長安兵變不予剿滅,將會耽擱春耕,后果便是關中餓殍遍地、尸骸盈野……” 他目光灼灼,與李績對視:“英國公不僅是這數十萬大軍的統帥,更是國之宰輔、百官之首,協助陛下造福萬民乃你之職責,卻不知英國公肯否為了關中數百萬百姓,為了大唐帝國之正朔,竭盡全力、效忠太子殿下?”   p; 李績與他目光對視片刻,忽而一笑,執壺斟茶,淡然道:“這江山,乃是陛下之江山,吾只效忠陛下。” 蕭瑀寸步不讓:“陛下安在?” 李績將蕭瑀面前茶杯斟滿茶水,道:“如今陛下病重昏迷不醒。” 蕭瑀咄咄逼人:“既然陛下昏迷,不能視事,國事自當由監國太子全權負責,吾等甚為臣子,理當聽命于太子。” 李績呷了一口茶水,搖搖頭:“陛下固然昏迷,卻終究能夠醒來,吾等今日若是置陛下于不顧,盡皆效忠太子,如此將陛下置于何地?這等亂臣賊子,吾不敢為。” 蕭瑀道:“老夫要覲見陛下。” 李績唏噓道:“陛下病重,不能遭受打擾。” “……” 蕭瑀氣結。 口口聲聲效忠陛下,有陛下在一日,便不能越過陛下轉而效忠太子。可老子要覲見陛下,你又不讓…… 看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蕭瑀,李績也有些不好意思。 若非這位的修養天下一等,只怕這個時候都能抓起茶杯將茶水潑他一臉…… 干咳一聲,李績又道:“前番房二郎前來,各種曉之以情、動之以理,希望能夠說服吾投靠東宮,吾便曾告之,吾只效忠于陛下,長安紛亂也好,汝等與關隴和談也罷,與吾全無干系。” 蕭瑀面色陰沉,踟躇不語。 …… 傍晚。 回到營地,蕭瑀躺在床榻上,由太醫推拿一番,身體輕松了一些,喝了藥,昏昏沉沉卻難以入睡。 輾轉反側,滿腦子都是白日里程咬金以及李績的的話語、神態。 不知為何,李績雖然斷然拒絕站隊,但是其言語之中卻隱隱有著對東宮與關隴進行和談之不滿……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