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若戰端于太極宮開啟,即便李靖資歷甚高,但這些文臣官吏卻不大在乎,總能夠針對局勢指手畫腳,各個都化身兵法大家指導李靖如何排兵布陣、如何調兵遣將。 雖然李靖大半是不會聽的,可大家的參與感有了,就好似身臨其境一般,勝利了自然會覺得自己也出了一份力氣與有榮焉,更是一份了不得的顯耀資歷,即便敗了也可將罪過都推給李靖頭上,怪他未能聽從大家的良策…… 但戰事發生在玄武門外,由右屯衛獨自面對兩路挺進的十余萬叛軍,這就讓大家伙難受了。 因為房俊那廝根本不會縱容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,他想打就打、想撤就撤,旁人莫說干預其戰略布置,即便在旁邊聒噪兩聲,都有可能招致房俊的訓斥喝罵,誰敢往邊上湊? 即便房俊的戰績再是輝煌,可文官們總是有一種“我上我也行”的優越感,認為如果易地而處,我做的只能比你更好。現在卻只能在內重門里干著急,半點插不上手,實在是令人抓心撓肝,郁悶非常。 李承乾倒是經歷這一番兇險波折很好的養出了一份榮辱不驚的氣度,跪坐在地席之上,慢慢的呷著茶水,聽著不斷匯聚而來的軍情戰報,心里如何波瀾起伏不得而知,面上始終云淡風輕。 門外一陣喧嘩,繼而房門打開,一身戎裝、須發皆白的李靖在門口脫了靴子,大步走進來。 雖然年逾花甲,但一身軍伍淬煉出來的英武之氣卻不減分毫,行進間龍行虎步、背脊挺直, 挺直,氣勢雄渾。 來到太子面前,施禮道:“老臣覲見殿下。” 李承乾面容溫和,溫聲道:“衛公不必拘禮,快快入座。” “多謝殿下。” 待到李靖入座,尚未說話,一旁的劉洎已經迫不及待道:“此刻城外大戰已經爆發,叛軍兵力數倍于右屯衛,形勢極為不妙!衛公不如派遣六率之一出城襄助,否則右屯衛危若累卵,一旦兵敗,后果不堪設想!” 蕭瑀坐在太子下首,手里拈著茶杯,聞言瞅了岑文本一眼,后者微微蹙眉,卻沒有說話。 與劉洎不同,這二位都是見慣大風大浪的,可謂文武并舉、能內能外,入朝可為宰輔,赴邊可為良將。對于劉洎如此沉不住氣,且提出此等愚昧之簡易,前者冷笑質疑,后者失望透頂。 果不其然,李靖面無表情,看著劉洎反問道:“是誰跟劉侍中說右屯衛危若累卵?如此擾亂軍心、信口雌黃,可以軍紀治罪。” 劉洎一愣,面色難看:“衛公此言何意?如今叛軍兩路大軍齊發,十余萬精銳勢如烈火,右屯衛兵力匱乏,左支右絀、捉襟見肘,形勢自然岌岌可危,若不能及時予以支援,稍有不慎便會陷入敗亡之途。屆時之后果,不用吾說想必衛公也清楚。”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