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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人才能有這樣的動機？
盡管宇文士及浮浮沉沉久歷朝堂，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：“太子？！”
既要借助房俊之能力鞏固根基，又要防備房俊太過強勢恣意妄為，畢竟此前幾次三番不顧和談大局擅自出兵，太子心中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，只不過當(dāng)下局勢緊迫，需要房俊無所保留的出人出力，所以一忍再忍。但將來若太子登基為帝，房俊晉位百官之首宰執(zhí)天下，難道讓太子忍一輩子？
唯有這個邏輯能夠解釋幕后真兇之身份……
長孫無忌沉默一下，道：“或許吧。”
他的想法與宇文士及大體相同，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到別人還能有這樣的動機，但與此同時，心里也始終懷著一絲疑惑：太子素來軟弱，對房俊更是待之以誠，何時擁有這般魄力了？
若果真是太子從幕后策劃這件事，可見其經(jīng)歷此番兵變之后已經(jīng)心性大變，對待肱骨之臣尚能這般殺伐決斷，意識到將來的隱患之后毫不猶豫的定下計策予以解決，日后又會如何對待逼得他差一點丟掉性命江山的關(guān)隴門閥？
少頃，長孫無忌問道：“外頭傳聞沸沸揚揚，連吾枯坐此間都已有所耳聞，到底真相如何？”
指的自然是所謂的房俊以譙國公爵位逼淫巴陵公主，柴令武之后上門尋釁反被狙殺的流言……
宇文士及喝了口茶水，答非所問道：“那些流言不知從何而起，傳播極快，眼下長安內(nèi)外已然人盡皆知，幕后主使顯然是下了力氣的，尋常人可做不到這一點。”
愈發(fā)證實了幕后主使極有可能是太子的事實，畢竟此刻長安城內(nèi)外雙方對峙，嚴(yán)防死守，想要消息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(nèi)傳播開來，所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極為龐大。
能夠做得到的，不過寥寥數(shù)人而已，而太子的動機最足……
然而才說道：“柴哲威犯下謀逆大罪，死罪難逃，國公爵位想必也將會虢奪而去，柴令武心生覬覦，但有沒有足夠的門路去太子殿下求來這個爵位，遂指使巴陵公主夜半之時去往右屯衛(wèi)大營，入房俊之營帳，試圖說服房俊去往太子面前為其說項……至于到底是‘說服’還是‘睡服’，外人不得而知，中軍帳左近皆房俊心腹死士，消息傳不出來。不過天未明時，巴陵公主便返回長安城內(nèi)公主府，沿途所過之城門、關(guān)卡，皆由兵卒目睹，確認無誤。公主府內(nèi)嚇人言及柴令武很是憤怒，聽其言語，大抵是巴陵公主并未得到房俊之承諾。”
長孫無忌愕然：“還能這樣?送到嘴邊的肉吃了，吃干抹凈之后不認賬……房二不講究啊。”
此等“美人計”，在世家門閥當(dāng)中來說算不得什么，需要考量的只是付出與回報之間的比例，只要匯報豐厚，沒什么是舍不得的。這一點，他雖然鄙視柴令武，但也能夠理解，畢竟一個開國公的爵位對于個人、對于家族來說，實在是太過重要。
但如此巨大之犧牲，卻被房俊吃掉好處之后不認賬，這種事那可真真是鮮有聽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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