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一旁,一直給尉遲恭搗亂的程咬金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:“尉遲敬德你有些過分了,大帥為人素來公正廉明、以理服人,豈能對咱們有所隱瞞?大帥,這尉遲敬德傻乎乎的腦筋不大清楚,一根筋,你跟他解釋是沒用的,不妨將陛下遺詔拿出來,咱們?nèi)娚舷乱埠靡恍囊灰馔瓿杀菹逻z志,免得整日里猜來猜去,傷了情分不說,還容易壞了陛下大事……你說對不對?” 李勣面沉似水。 窗外風(fēng)雨交加,他心中亦是波瀾起伏…… 他明白,這兩人今日前來,其目的就是來逼宮的,要么逼著陛下出面,要么見到陛下遺詔,否則,絕對不肯善罷甘休。 這兩人資歷太深、戰(zhàn)功太多、威望太高,即便是他李勣以宰輔之首、大軍統(tǒng)帥的身份地位,也未必壓得住。一旦這兩人對了各自家族、勢力的利益,從而有所想法,那么對于全盤計劃都將是個嚴重的威脅。 不說別的,單只是這兩人其中之一任意加入東宮亦或關(guān)隴,都足以對眼下好不容易經(jīng)營出來的局面產(chǎn)生破壞性的影響,甚至極有可能使得所有謀劃功虧一 功虧一簣。 可當(dāng)真向他們兩個坦白,李勣還沒有那個膽子…… 沉吟良久,李勣最終還是在兩人迫切的目光中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,緩緩道:“此事,的確是你們想多了。吾以大軍統(tǒng)帥的身份告知汝等,此事最好到此為止,否則若是繼續(xù)鬧下去,壞了大事,神仙也救你們不得!言盡于此,好自為之!” 程咬金與尉遲恭互視一眼,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震撼。 雖然李勣什么也沒說,但其實什么都說了,陛下……當(dāng)真已經(jīng)駕崩。 程咬金更心細一些,陡然想起不知從何時起,時常有硝石等物送入軍中。他是知曉房俊與魏王合作的制冰生意的,也知道制冰的一樣主要原料便是硝石……由此推測,可以得知那些硝石便是用來制冰的。 軍中何時需要那么多的冰? 其用處顯而易見…… 房門敞開著,親兵見到大佬在屋中談事氣氛緊張,不敢輕易靠近更換維修房門。風(fēng)雨在門外肆虐,一陣陣風(fēng)裹挾著陰冷潮濕的空氣涌進來,書案上的燭火飄搖,照得三人臉色明滅不定。 良久,尉遲恭才緩緩?fù)鲁鲆豢跉?,起身,一揖及地:“今日末將失禮了,只是若不弄明白,心中這道坎過不去,改日定向大帥負荊請罪。” 言罷,也不等李勣有所回應(yīng),便轉(zhuǎn)身走出去。 沒有穿丟在門口的蓑衣,就那么走出門去,大風(fēng)裹挾著雨點瓢潑一般傾倒在身上,渾身衣物瞬間濕透,他卻恍若未覺,一步一步走入雨幕的黑暗之中。 屋內(nèi),程咬金忽然長嘆一聲,仰起頭,看著屋頂。 心中震撼翻涌,百感交集…… 然后他也起身,一句話沒說,略微拱手施禮,便負手走出門外,身形轉(zhuǎn)瞬消失在暗夜雨幕里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