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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為臣綱,上下有別,陛下再是寵幸又豈能與自家晚輩等同?
所以以往房俊犯錯之時,無論陛下打得再狠,大家也都明白這不過是人家翁婿之間的關系,轉過臉的時候,房俊寵信依舊。
但今日氣氛卻明顯不同。
房俊清朗的聲音傳入殿內,李二陛下原本心里正琢磨著狠打房俊一頓然后予以訓斥,但是聽到房俊之言,胸中怒氣瞬間熄滅,微微瞪大眼睛,有些愕然。
若在以往,房俊老早已老老實實的領罰受刑,然后撒潑耍賴少挨幾下,再趁機裝委屈訴苦討要好處予以彌補這是以晚輩自處。
自家晚輩就算犯了錯,打罰之后,有好處不還是頭一個攤上?
但今日,房俊在門外自報勛階、爵位、官職,儼然朝廷重臣覲見之規矩——罰我可以,打我也行,但何罪之有?
原本親密的私人關系,此刻變成了公事公辦的君臣之別。
殿內,李二陛下面色陰沉,心頭頗有些失落。他不是那種性格苛刻、死板執拗之人,愿意與臣下飲酒縱舞、暢談開懷,愿意與晚輩和睦相處、互通心跡,尤其房俊素來得他看重,對其之栽培、縱容無人能及,現在卻與自己劃清界限,冷硬對抗
旋即,剛剛平息的怒火再度勃發,且比以往更甚!
儲君之歸屬乃朕之家事,汝等何以諸多抵觸?再者,朕之所以易儲,其原因汝等難道不知?
之前太子難當大任,朕不欲后繼無人,百年之后致使江山傾頹、百姓陷于戰亂;如今東宮尾大不掉,已經嚴重威脅皇權,難不成還能讓朕整日里提心吊膽會否睡夢之間遭受一次“玄武門之變”?
于公于私,易儲之事勢在必行,為何汝等便不能理解?
反倒是弄得朕好像一意孤行,惡意迫害自己的兒子,逼著兒子們兄弟鬩墻、手足相殘
簡直豈有此理!
怒視房俊片刻,強自壓抑著心中怒火,沒有就房俊抗拒軍棍刑罰之事爆發出來,而是問道:“今日去了魏王府上?”
房俊頷首:“是。”
李二陛下耳目遍及長安,若非他不想,完全可以組建起遠超明清兩朝那樣的特務機構,所以這種事無法隱瞞,也毋須隱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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