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而李孝恭的強力壓制,又讓各方投鼠忌器,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輕舉妄動,只能按捺住心底對于權勢的迫切,默默關注著局勢的變化。 有些人可以靜觀其變,但有些人不行,關鍵時刻若是不能掌握主動,將會在這場權力更迭之中失去先機。 晉王李治在府中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,如坐針氈卻又不敢去見蕭瑀,好不容易挨到晌午,有家仆入內(nèi)奉上一封書信,說是宋國公派人送來。李治急忙打開信封抽出信紙,上面寥寥幾字正是蕭瑀筆跡,約他午夜時分于樊川牛頭寺相見 李治心中一松,知道已經(jīng)到了緊要時刻,否則素來行事縝密的蕭瑀不會主動約自己相見,趕緊沐浴更衣,簡單用了膳食,坐在書房之中苦等良久,直至夜幕降臨,這才一身便裝帶著十余個貼身禁衛(wèi),穿好蓑衣自后門出府,不驚動府內(nèi)任何人。 又用偽造的商賈文碟出了城南明德門,直抵樊川 夜雨瀟瀟,樊川牛頭寺雄踞于黃土原畔,寺廟依土原而建,房舍眾多,遠眺終南諸峰,翠屏萬仞,俯視樊川,稻畦蔬町,溪桃堤柳。 寺院一側有九龍?zhí)叮饺暄蚜飨聟R聚成潭,泉水甘洌,取之不竭。 潭畔杏林之中有修士搭建的茅舍數(shù)間,細雨之下數(shù)十黑衣箭袖的武士占據(jù)各處要地,分列警戒。 茅舍之中燃著燈燭,帶著 ,帶著雨水潮濕的空氣自敞開的窗戶吹入,燭火搖曳,李治、蕭瑀、張行成、程咬金四人相對而坐,矮幾之上一個火爐、一壺清茶,耳畔雨聲淅瀝,夜色幽深。 谷呝 張行成執(zhí)壺為諸人斟茶,蕭瑀看著李治,面色沉重道:“陛下召河間郡王回京,事先可有對殿下透露?” 李治眉頭緊蹙,緩緩搖頭。 他明白蕭瑀言中之意,若父皇事先對他有所透露,就是在暗示他很可能立他為儲,讓他做好準備:反之,則將他與其余皇子一視同仁。 最為可慮之處,便是萬一父皇將此事透露給魏王了呢? 那樣一來,他便徹底在立儲當中處于下風 張行成斟完茶水,將茶壺放在一旁,扭頭問程咬金:“此事,盧國公怎么看?” 程咬金捏著茶杯呷了一口,瞥了他一眼,不以為然道:“我能怎么看?自是唯陛下之命是從,陛下立誰為儲,我等臣子便宣誓效忠。怎么,張尚書難不成還要跟陛下對著干?那我可得高看你一眼了,佩服佩服?!? 張行成被噎了一下,無奈苦笑。 晉王就在一旁,今夜既然相聚于此,大家自然都將賭注放在晉王身上,如此冠冕堂皇豈非虛偽? 孰料李治也看向他,沉聲道:“盧國公之言甚是,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,立誰為儲乃是父皇之意,吾等臣子只能奉旨而行,斷不可有半分違逆之心,否則天地不容!” 張行成愣住,眨眨眼,這才反應過來,忙道:“殿下所言極是,微臣不敢妄言。” 爭儲是肯定要爭的,但只能在陛下立儲旨意下達之前去爭,一旦陛下降下旨意,則大局已定,那個時候再去抗爭,便是抗旨不遵、違抗圣命。 當然,無論如何都要去爭的,只不過名義上斷然不能那么說 蕭瑀依舊面色沉重,看著程咬金,道:“明日一早,你便覲見陛下,懇請率軍入京吧,事不宜遲,遲則生變?!?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