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貪權、斂財、甚至賣官鬻爵,每年里御史臺彈劾的奏疏三尺高,朝中文武打殺聲不絕。
然而時至今日,程咬金依舊高官得做、駿馬得騎,皆因李二陛下對其萬分信任,寵溺非常……
即便當初儲位之爭在超爺之間不斷掀起波浪,廢黜太子另立魏王亦或晉王的傳聞甚囂塵上,程咬金依舊穩(wěn)穩(wěn)當當不偏不倚,他不管誰的威望高,也不管誰的勢力盛,他只站在李二陛下身后。
沒有人懷疑程咬金的忠心,旁人也對他能夠堅持立場不為動搖的心志表達贊賞,畢竟身在朝中,并不是你不想站隊就可以不站隊的,想要隨心所欲,殊為不易。
然而私底下,程咬金卻絕非看上去那般中立。
時不時與東宮走得近一些,與房俊這等東宮柱石有著密切的商業(yè)往來,時不時又對晉王頗多親近,甚至就連魏王也動輒成為程家的座上賓……
愈發(fā)使得程咬金的立場撲朔迷離,甚少有人能夠看透。
……
面對李承乾的詢問,房俊也摸不準,只得道:“盧國公對陛下的忠心母庸置疑,只要有詔書在,微臣認為其必然遵旨行事,誰也不能左右。”
可如果沒有遺詔呢?
看似李承乾乃名正言順的儲君,大義所在的帝國繼承人,但畢竟李二陛下的心意早已想要廢黜另立,故而對于程咬金這樣只忠于陛下、不在乎社稷的人來說,毫無約束力。
他想著站哪邊就站哪邊,什么名分大義,什么社稷天下,他才不會放在眼里,他只在乎自己的爵位權力能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。
李承乾愁眉苦臉,連連嘆氣。
由此觀之,父皇當初舍棄東宮六率、玄甲鐵騎以及其余十六衛(wèi)軍隊獨獨命令程咬金率軍進駐長安之舉措,實在是高瞻遠矚。畢竟程咬金統(tǒng)率其麾下右侯衛(wèi)宿衛(wèi)京畿駐扎在長安城內(nèi),猶如一柄尖刀插在帝國中樞,這個混不吝的誰的賬也不買、誰也不得罪,但誰敢妄動一下,就要冒著被割傷的危險。
無論東宮亦或晉王府,誰想在這個時候殲滅對方登頂大寶,誰就得直面程咬金,以及其麾下如狼似虎的左武衛(wèi)……
他很想問一句:若是沒有遺詔呢?
不過這話沒問出口,因為他自己知道答桉。若有遺詔也就罷了,不管誰甘心、誰認命、誰逆天而行,總之派系儼然、涇渭分明,最終分個勝負而已,勝者為王,敗者為寇。
可若是沒有遺詔,他這個看上去名正言順的太子根本沒有那個威望去震懾群臣、睥睨天下,到時候那些平素道德儼然的臣子們支持誰就很難說了。
想了想,他最終問道:“若果然到了那一步,咱們當真要掀起內(nèi)戰(zhàn),無視這神州大地億兆生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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