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頁 然而隨著局勢動蕩,本就供不應求的茶葉產(chǎn)量銳減,如今愈發(fā)千金難求…… 房俊也沒辦法:“江南氏族如今視我如寇仇,表面上礙于水師之威勢不敢如何,私底下卻屢屢撕毀以往之協(xié)議,處處作對,譬如江南各地的茶園動輒遭受偷盜、砍伐,致使茶葉產(chǎn)量大減,但當下局勢不宜對江南氏族逼迫過甚,不得不隱忍一時。” 海貿(mào)被水師、華亭鎮(zhèn)死死掐著脖子,江南士族極其不滿,明里暗里的抗爭從未停止,此次江南士族之所以募集將近十萬私軍欲北上支持晉王,根源就在于想要掙脫水師與華亭鎮(zhèn)之束縛,從此將海貿(mào)之權力緊緊攥在手中。 孔穎達嘆息道:“自晉室南渡,南北分割之局勢便已形成,中原大族渡江南下避難,盤踞江南之地,幾百年經(jīng)營早已根深蒂固,與北方的王朝中樞因為利益相背而離心離德,無時無刻不在謀求劃江而治,自認為憑借江南物阜民豐、文學教化,可以擺脫北地對于財賦之苛求,更加強盛,甚至反過來一統(tǒng)中原……這種思想幾乎是所有江南士族所共同的追求,所以每逢中原大亂,那些人家總是不甘寂寞……二郎為之隱忍是對的,沒有百年世間難以消弭江南士族心中對于南北之分的執(zhí)念,若此刻強行為之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 事實上在他看來,出動水師炮擊渡江的江南私軍,這就是一招險之又險的險棋,對于財富的追逐、對于政治的執(zhí)念,極易使得江南士族在皇位爭奪如火如荼、中樞無力南顧的情況下鋌而走險。 房俊倒是不這么認為,江南士族數(shù)百年綿延,家家底蘊深厚,但卻無一家可以高高在上,擔任出類拔萃的領袖。蘭陵蕭氏號稱江南第一門第,但其中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其南梁皇族后裔的身份,并非蕭家的勢力足矣敢當領袖之地位。 況且蘭陵蕭氏人才貴乏,一代不如一代,缺乏驚才絕艷的后起之秀,單憑一個蕭瑀,不能成事…… 兩人正品茗說話,房俊難得的清凈下來,便見到孔穎達的次子孔志約自外頭進來,恭恭敬敬的向房俊見禮。 如今房俊的官職乃是禮部侍郎,而孔志約是禮部郎中…… 敘禮之后落座,房俊見其神色疲倦,笑問道:“兄長這是剛從衙中回來?” 孔志約喝了一口茶水,頷首道:“正是,這幾日因著太子殿下登基在即,衙門內(nèi)忙做一團,下官被分派至弘文館,整理館藏典籍,一日只能睡兩個時辰。” 說到此處,眼神略有古怪。 蓋因禮部作為太子登基的主辦單位,整個衙門上下人人忙得腳打后腦勺,結果衙門里的最高長官卻神龍見首不見尾,始終不曾在衙門禮露面,如今更是坐在自己家中與自家老爹喝茶聊天…… 你也好意思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