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在秦王府之時,許敬宗年紀小,功勞少,排名最末,即便李二陛下即為皇帝、大封群臣,也并未因為其“潛邸舊臣”的身份得到太多關(guān)照,貞觀八年之時監(jiān)修國史,也不過是一個著作郎這樣看似清貴實則有名無實的官職。 直至眼下,官位非但沒有因為資歷愈發(fā)深厚而有所提升,反而困囿于書院之內(nèi),放眼朝堂,沒人知道許敬宗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能力。 但房俊卻清楚的知道此人就是那種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”的典范,只要給他一個適合的平臺,給他一份強力的支持,必然青云直上。 讓許敬宗做一個務(wù)實的官員或許不合適,此人奸詐圓滑貪婪無度,必然壞事;可若是放出去攪風(fēng)攪雨搞事情,排斥異己打壓對手,則無往而不利。 房俊甚至想到還有一個不知被他踢去哪里的李義府,這兩人簡直可以乘坐奸佞之中的“臥龍鳳雛”,讓他們兩個去對付劉自,想必劉自的日子不會好過…… 畢竟在皇帝的位置上往下看,其實無所謂賢良還是奸佞,首要的是忠心,次要的能力,其余根本無所謂。 平衡才是王道。 br /> 何謂平衡?左與右,文與武,對與錯,黑與白……兩相兼顧,才是平衡。 “眾正盈朝”其實不是什么好事,臣子們私底下統(tǒng)一口徑,連皇帝都給架空了,皇帝敢反對就是“昏君”,因為臣子都是“正人君子”,你反對“正人君子”的意見,豈不就是“昏聵無道”? 好人也會辦錯事,何況哪兒來的那么多好人?身在官場,有幾個是為了解萬民于倒懸、救黎庶于水火?即便初入官場之時的確有這樣的理想,但在這樣一個利益至上的大染缸里,沒幾年也黑了心腸。 越是標(biāo)榜自己清正的人,往往越是滿肚子男盜女娼。 最好的辦法就是弄一個奸佞擋在前頭與“正人”斗爭,既把自己的意志貫徹下去,吸引所有人都怒火,事了之后再將奸佞剪除還能收割一波“明察秋毫”的贊譽,一舉兩得,何樂而不為呢? 總有些人非得一上位就將奸佞消滅,然后逼得自己不得不與一眾“正人”面對面的斗爭,且不論斗不斗得過,就算斗贏了,也難逃一個昏君的罵名,天下人人唾棄,遺臭萬年…… 李承乾是個聰慧之人,自然懂得房俊所言的道理,嘆息一聲,無奈道:“朕非是強勢不能容忍之輩,臣子即便偶有犯錯也能予以體諒包涵,但若是讓朕與明知是心性奸佞之輩虛與委蛇,只要想一想便難受得很。” 頓了一頓,覺得這話有些不夠矜持,都已經(jīng)是皇帝了還要為這樣的事情愁悶,讓那些坐不上皇帝的人怎么想? “二郎放心,朕心中有數(shù),稍后便與大臣們商議一下,簡拔一批人才沖入中樞,官職不必太高,但一定要位置顯要,令人側(cè)目。” 有些事情他可以詢問房俊,但有些事情他要自己拿主意,這即是皇帝的自尊,也是為了保護房俊。 否則,真以為被皇帝“言聽計從有如提線木偶”的大臣能有什么好下場? 更何況他了解房俊的性格,并不會對這種培養(yǎng)人才的權(quán)力感興趣,他麾下那些名聲顯赫的武將也都是在戰(zhàn)場上一刀一槍打出來,絕不會走這樣的捷徑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