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總之,神侯府的量刑標(biāo)準(zhǔn)、罰款標(biāo)準(zhǔn),在楊懷谷包括陸羽等大量官宦看來,有些無厘頭,摸不著頭緒。 但不管怎樣。 對于六十一家如何應(yīng)對,陸羽不準(zhǔn)備出面干涉。 他能猜到—— 西京官府肯定不會跟神侯府妥協(xié),否則朝廷那邊交代不過去。 至于六十一家。 若是刁奴惡仆犯事的人家,為了保險起見,為了息事寧人,大多數(shù)想必是愿意將人連同罰銀送往五禽寨,以保家宅。 但類似潘家、呂國公府這樣的人家,他們必定不從,絕是不愿將自家子弟哪怕紈绔送往虎口,只能反抗或是逃避。 也就是說。 神侯府勢必要懲戒一批豪門,衙門也難逃報復(fù)。 “如何懲戒?” “如何報復(fù)?” “又是火燒?” “怎么燒呢?” 這是個問題。 …… 同一日。 西京城外四十里,五禽山上五禽寨。 韓擒虎疾行如風(fēng),行至后山,站在一位帶著銀色面具的老者跟前,畢恭畢敬:“前輩,臨近縣、集的連七紙、開化紙差不多都買回來了,一共十四萬張,用銀70兩。還有其他各項,用銀112兩,這是清單,請前輩過目。” 大梁的造紙術(shù)發(fā)展的還不錯,價格不高。 平均每百張約70文錢。 十四萬張,才用去70兩。 筆、墨、硯臺等等書寫用具則貴的多,采購量大了,花錢就多,用去112兩。 曹信現(xiàn)在太富,百把上千兩都是小數(shù)字。 不到二百兩。 灑灑水啦。 但對于尋常讀書人家,積年累月的消耗可不是小數(shù)字。 韓擒虎立在一旁,心里古怪,怎么也想不到,眼前這個怪人在用毒丹制住他從而操控五禽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讓他派人下山去采購筆墨紙硯。 控制一個土匪寨。 你搞這些? 專業(yè)不對口吧? 韓擒虎完全鬧不懂這人想做什么。 但他識時務(wù)—— 打又打不過。 還被強制服下毒丹,折磨的死去活來。 沒奈何,只能屈從。 這一邊,銀面老者,即曹信,他懶的理會韓擒虎在想什么,操著嘶啞嗓音吩咐道:“留下兩千張,其余全都送到老夫這里。留下的那兩千張,每張切分成四十九份長七寸寬三寸的紙條,抄錄這一百句話,每句各抄錄一千份。” 曹信一邊說,一邊取出一疊紙,正是20*10的規(guī)格,每一張上面寫的都不同。 韓擒虎雖是個大老粗,但還是識得幾個大字的。 他恭敬接過,低眼一看—— 【今夜火燒西京府衙,閑雜人等退散】 “火燒西京府衙?” 韓擒虎兩眼一瞪,要說驚懼倒也沒多少,更多還是詫異:“前輩,這是——” “繼續(xù)看。” 曹信不解釋。 韓擒虎連忙繼續(xù)翻看—— 【今夜火燒西京軍器所,閑雜人等退散】 【今夜火燒西京指揮使司,閑雜人等退散】 【今夜火燒西京府尹府邸,閑雜人等退散】 【今夜火燒西京指揮使府邸,閑雜人等退散】 【今夜火燒呂國公府,閑雜人等退散】 【今夜火燒潘家府邸,閑雜人等退散】 …… 一張張翻過。 韓擒虎臉色越來越凝重。 這里面—— 西京衙門。 官員府邸。 豪門宅邸。 一張又一張,足足一百張,足足一百處。任何一處放到西京城乃至西京府,都是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慕兀e人免進。 但跟前這位老人,居然要用‘火燒’威脅? 韓擒虎先是一愣,后是一驚,緊接著靈光一閃,失聲道:“你是鐵膽神侯?!” 火燒! 火燒! 在西京府,論‘火燒’這一項目誰人最出名,鐵膽神侯稱第二,哪個敢稱第一? 這一位在去年年關(guān)前后,先是火燒西京城各處賭坊。 后來盜走西京軍器所中的勐火油,就開始愈發(fā)放肆起來—— 衙門。 城門。 商鋪。 包括呂國公府,都被燒過。 大名鼎鼎,兇名赫赫。 特別是在道上,‘鐵膽神侯’與‘神侯府’的名號簡直響當(dāng)當(dāng),無人能出其右。 韓擒虎一見這些字條,一開始以為笑話,可一旦跟‘神侯府’聯(lián)系在一起,這—— “你倒是還算有點腦子。”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