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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郎用鐵鍬將馬糞鏟到桶子里,他的身高稍微有些高,所以,使用起小鐵鍬來看起來很別扭,他需要稍微彎腰的更加用力,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,長時間的低胯蹲伏,肯定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但是梅郎并沒有那么明顯的吃力,反而很認真的做著這件事情。
他發現馬匹并不是每一匹都有好脾氣,他現在正在打掃的這一間特殊的馬窖里,就住著一匹紅色的寶馬。
這馬生性就烈,見了生人來,竟然是提起后蹄猛踹,如果不是因為梅郎需要將水倒在地面上來清理而躲過一劫,估計腦袋都要被一下子踢掉了。
梅郎鏟馬糞的動作因為和鐵鍬的高度差而顯得滑稽,但是在梅郎看來,這份能夠讓他獲得雙馬會一日三餐的工作,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,自己失去了記憶,能夠被救已經是萬分感謝了,哪里還敢奢求太多,只是等到自己熟悉了雙馬會之外的知識,能夠在荒野中生存的技巧,他就自然能夠離開。
當然,還有離開的勇氣。
如果繪色圖沒有回復,而雙馬會待他好,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。是一聲不響的離開,還是通知岳清雪在離開。
好吧,岳清雪絕對對自己有所隱瞞,但是人家不說,那又有什么辦法,身在她的雙馬會,自然是沒有任何話語權可言。
“你這也太勤快了——”英子端著一個小柜子,將兩個碗拿了出來,然后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個木頭勺子,慢慢的從小柜子的開口舀出帶有細小肉絲的粥,是很滿的兩碗,看得出來,是很照顧他了。
“沒有……我只是想要更加對得起大姐頭的恩惠罷了。”梅郎摸了摸手上的白袖筒,水桶旁邊蹲下,洗掉了手上的臟東西。
馬窖里的臟東西。
“不過,我看你這樣子打掃挺累的,要不要去把鐵鍬換掉?我記得組長拿到了新的工具費。”英子將碗端到梅郎的手上。
梅郎端過來,看著那細絲般的肉條,很小心的喝了一口,英子又從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壇子,里面是由生菜制成的辣醬。
這是英子自己做的,幾乎每一個人都可以吃的到。
“沒關系的,這把鐵鍬就可以了,完沒關系,只不過好像馬兒們并不想要自己照顧,反而會讓我很難辦。好像馬兒們并不喜歡我。”梅郎的語氣有些歉意,也不知道他在抱歉什么。
“沒關系的,慢慢來就好,馬兒都是很溫順的動物,只要你對它們也溫柔一點,它們也就會對你溫柔了。”英子這樣說道:“雖然他們有時候會很調皮,但是那只是因為他們怕生而已,馬兒是這樣的,只要熟悉起來,就會好很多的。”
英子舀了一杯辣醬到梅郎的另一碗里,英子說這個東西不辣,是很好吃的東西。在她的家鄉,這樣子的辣醬每家每戶,到處都是。
“嗯”梅郎點點頭:“謝謝教導”
“不用,這哪里是教導啊……只是我天天見它們,早就對它們心里有數了。”
“這樣嗎?英子姐真是厲害。”
“好了,不說了,我去幫其他人送飯去了。”
“嗯,慢走。”
梅郎看著英子又慢慢的將小柜子拿起來,她的手也并不白,甚至和那些男人比起來也同樣的粗糙,梅郎將另外一碗粥喝下去,肉絲用的是粗鹽腌制過的,所以整碗粥都有些咸味,沒有很好喝,但是呢總比沒有好,辣醬確實很好吃,雖然還是有些辣的,但是相比起來,美味程度,就更加的凸顯。
英子的臉有些嬰兒肥,但是她的年紀并不小了,所以眼袋有些重,即使是娃娃臉的精神氣,也有些疲勞的過頭了。
梅郎嘆了口氣,但是隨后,他又慢慢的嘆了口氣,他有些驚訝,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嘆氣,他盯著那個飄過去的身影,有些迷惑。
地下避難所
“……”梅郎靜默著,看著手上的螞蟻和血,他說不出話來,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……
他知道,每一個人對于死亡都有自己的理解,就像是每一個人都只有一個可以思考的器官一樣,它所存在的意義,就是去理解天地萬物對于其身的思考。
無論是對與錯,無論是允得還是背德,無論是生還是死,都是絕對的不一樣的。
雖然安子說,這是騙他的,這只是一個小故事而已,無論我怎么加以編造,都可以,完沒有關系不是嗎?對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,細小自己不說,是絕對沒有會知道的。
“既然我說了是騙你的,那就是騙你的,從來沒有這個老頭,也從來沒有這個故事發生。”安子搖了搖頭,他明顯有些嚇到梅郎了,安子也有點不好意思,非要說什么死無尸的話,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梅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。
一個剛剛失去過去的人,在重新理解死亡這個詞的時候,出現了巨大的偏差。當然,也會有自己的原因,英子的消息,是后勤部的部長告訴他們的,就像是一陣風匆匆的帶著這個消息離去,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之后,這陣風,除了苦澀,依然一無所有了。
聊勝于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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