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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帝翻箱倒柜,終于拿出了那個被壓在最下邊的一個錦盒。
抱著錦盒,她卻遲遲沒有打開。
再次打開那道奏折,左右翻看。
【內庫】
【封王】
【下嫁】
除掉后邊兩個選項,猶豫再三,她還是舍不得內庫。
不僅僅是舍不得錢,日后親政,很多事情都要用到錢。
而且國庫被李云升把持著,她根本沒有辦法動。
看著懷里的錦盒,女帝心中不斷安慰自己。
大不了掌權以后,也讓他也穿上旗袍給自己跳舞看。
就在她抱著錦盒出門的時候,上官軒然走了進來。
“陛下,李相已經在含冰殿候駕。”
姜清影點了點頭,冷聲道。
“起駕含冰殿。”
含冰殿。
大殿內,鋪著一張巨大的盤金毯,像是一件雕刻在地上的花鳥浮雕。
織成壁衣花氍毹,燈前侍婢泄玉壺。
大楚的達官貴人,最喜歡在地毯上喝酒、唱歌,看美人跳舞。
不一會,一張古琴便被人抬了進來。
李云升手一指:“放那吧。”
“是。”
兩名宮女將古琴擺放在指定位置,而后躬身退出了大殿。
李云升走到古琴旁,手指輕輕撥動,發出陣陣琴音。
自從見過了女帝的霓裳羽衣舞,他便抽時間學了學彈琴。
他會的曲子不多,只有一首霓裳羽衣曲。
就在他坐下,輕輕撫琴之時,女帝自己捧著錦盒走進了大殿。
而大殿外,她早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。
就連上官軒然也只是遠遠的守著,隱約聽到大殿內傳出的琴聲,不知道里邊發生了什么。
只是,那個錦盒她看著十分眼熟。
仔細回想,上一次陛下喝的大醉,一件紫色的衣袍凌亂地扔在床上。
當時,好像這個錦盒就在一旁扔著。
嘶——
想到這,上官軒然已經不敢再往下想,只當自己是記錯了。
大殿內。
見姜清影捧著一個錦盒走進來,琴聲立即停止。
這個錦盒李云升熟悉的很,當初是他親自送到宮里的。
李云升站起身,恭聲道。
“謝陛下隆恩。”
來自女帝的獎賞,自然是要謝恩的。
自從他剛剛離開鳳臨殿,情緒值雖然漲幅不大,但一直漲個不停。
想想也知道,女帝在糾結那幾個選項的時候,糾結的情緒都會算在他的頭上。
至于想要的獎賞,女帝封無可封的煩惱,自己也同樣有煩惱,沒什么想要的。
什么都不缺,要什么封賞。
可是女帝都開口要賞了,他什么都不要豈不是不給女帝面子。
至于奏折上寫的前三項,那確實是他真正想要的。
不過,他知道女帝不會答應的。
退而求其次,再看一場霓裳羽衣舞也不算太吃虧。
姜清影根本沒有理會他,而是直接抱著錦盒走進了大殿的一間內室。
大約一盞茶的功夫,一襲紫色旗袍的女帝款款走了出來。
不同于第一次穿旗袍時的扭扭捏捏,現在的女帝十分坦然。
可以說,真正的穿出了旗袍該有的味道。
看著李云升放在琴弦上的手指,女帝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意。
“所以,李卿果然知道朕會怎么選,連琴都準備好了。”
李云升沒有回答,而是輕輕撫琴。
熟悉的曲調傳入耳中,姜清影輕輕抬起手臂,舞姿悠揚。
這一首曲子,李云升練得十分嫻熟,而姜清影也早已經將這支舞刻進了腦海中。
即便沒有長長的水袖,也別有一番滋味。
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,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。
女帝踏著碎步往后退了幾步,飛快地旋轉起圈來。
高開叉的裙擺飛舞,若隱若現,如仙如幻,迷醉了李云升的眼。
一曲終了,姜清影在大殿中站定。
一支舞跳舞,她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。
“愛卿滿意了?”
而李云升的手卻沒有立即離開琴弦。
“陛下,還差最后一個動作。”
“不可能,所有的動作朕都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然而,李云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
“陛下上一次最后一個動作,臣也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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