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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學弟,你是有什么事嗎?”
“是這樣的,學姐,馮化成先生是我的偶像,我非常喜歡他寫的詩,我最近在《詩刊》上面看到了一個叫做海子的詩人寫的作品,跟馮先生的文筆很像,我想問問馮先生,海子是不是他的筆名,可是學姐你也看到了,擠在這里的都是女生,我要是也擠上前去,那也太不禮貌了,所以才會冒昧的請學姐幫忙,看看能不能讓學姐幫我問問馮先生,好幫我答疑解惑。”只見那個帥氣的男生面帶羞澀的侃侃而談。
女生聽了面前這個男生的問題就是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后,有些驚喜的開口說道:
“你說的是那個在《詩刊》上發表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》的海子?那首詩我也很喜歡,我會幫你問問馮先生的,學弟你在外面等著就好了。”
年輕人笑著點了點頭,然后開口說道:
“謝謝學姐!”
女生千辛萬苦的擠到了馮化成的跟前,然后開口問道:
“馮先生,我一直都非常喜歡你的詩,最近我在《詩刊》上看到了一個筆名叫海子的詩人,寫的一首作品,感覺跟您的文筆很像,我想問一下,海子是你另外的筆名嗎?”
女生的問題讓馮化成頓時一愣,作為一名詩人,他當然不會孤陋寡聞,自然也拜讀過海子的作品,這是國內一名新晉詩人,他的那首詩在最近這段時間,風靡了各大校園,成為了文藝女青年的最愛,同時也成了馮化成嫉妒的對象。
因為馮化成無數次的將自己的作品投往《詩刊》,可是最終都被拒了回來,而那個名叫海子的新人卻得到了雜志主編的青睞,這讓馮化成心里極為不平衡,感到自己的才華被埋沒了。
《詩刊》是中國作家協會主管,中國作家出版集團主辦,詩刊社編輯出版的全國唯一的中央級詩歌刊物,是榮獲國家新聞出版總署評定的“國家期刊獎”的優秀品牌期刊,于一九五七年一月創刊于北京。能在上面發表一篇自己的大作,對于任何一個詩人來說,都是畢生的榮耀,馮化成自然也不能免俗。
馮化成看著身邊聚集的一堆文藝女青年,此刻的他突然意識到,如果自己承認海子是自己的筆名,會讓自己瞬間收獲身邊這些青春靚麗的女生的崇拜,既然是這樣,該如何做出選擇就不言而喻了。馮化成干咳了兩聲,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,微笑著開口說道:
“這位同學,你的感覺還真準,沒錯,海子就是我的筆名,我之所以會起這個名字,是為了迎接我的新生!”
馮化成恬不知恥的話語瞬間讓他身邊的人群陷入了騷動,這些文藝女青年瞬間瘋狂了,都紛紛遞上了自己手中的筆記本,請馮化成幫她們簽名,海子這個名字在她們心中那完全就是神一般的存在,能在現實生活里遇到這位浪漫主義詩人,自然讓這群女生感到欣喜若狂。
站在人群外圍的那名年輕人,聽到馮化成肯定的回答之后,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,然后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,沒等剛才那位女生從人群里出來。
這個年輕人自然是葉晨用化妝術假扮的,為了給馮化成挖坑葉晨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,因為馮化成在人世間的世界里,可以說是一個最陰損的存在,周蓉和周秉義的人生理念的養成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,所以葉晨要給這個雜碎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。
周秉義和周蓉常年在外,好容易返城又考上了大學,可以說家中的病母全靠小兒子周秉昆攜妻子鄭娟侍奉。周秉義回家剛幾天,便和妻子冬梅住進了岳父岳母家,周蓉更是過分,連臥床不醒的母親都不照料,與丈夫馮化成住進了賓館,悠哉悠哉。
周蓉不懂事,馮化成也不懂事嗎?馮化成可是比周蓉大了十幾歲,而且是滿腹經綸之人,非但不曾提醒周蓉盡孝,還樂得與周蓉一起享輕閑。
馮化成給妻子周蓉和大哥周秉義找了一個極具迷惑性的理由,說“孝分兩種,一種是孝口體,一種是孝心智”,周秉昆在母親床前盡孝,叫孝口體,而周蓉和周秉義考上了大學,給父母帶來了榮耀,叫孝心智。馮化成正是用“孝口體孝心智”這六個字,改變了周家三代人結局。
馮化成這六個字不僅影響了周秉義,還影響了周蓉、周秉昆,使周蓉也丟掉了床前盡孝的責任,使周秉昆深以為自己是最沒出息的一個,理所當然地要一個人擔起照料父母的全部責任義務。要知道,兄弟姐妹三人,全都在同一市里工作。
在周家的第三代中,同樣接受了馮化成的“六字經”。周楠外出求學,安慰母親鄭娟說,“過幾年我就回來了。”周秉昆則寬慰道,“屆時,離開是長久,回來是暫時。”言下之意,只要你有出息就行了。
這句“孝口體孝心智”脫胎于孟子的《孟子·離婁上》:“事,孰為大?事親為大。守,孰為大?守身為大。不失其身而能事其親者,吾聞之矣;失其身而能事其親者,吾未之聞也。事親,事之本也。”
所謂的“養志”勝過“養口體”,意思是“奉養父母能順其意志勝過‘養口體’的衣食方面的奉養。”并非馮化成所說“孝心智是給父母帶來榮耀”,馮化成學富五車,故意曲解圣人之言,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無恥披上一件華麗的外衣罷了,斯文敗類是他最真實的寫照。
而且馮化成剽竊這一習慣,已經早就有了,在原世界里,馮化成,周蓉和郭誠歸家的途中,經過某南方火車站,馮化成詩興大發,突發奇想,當著眾人朗誦詩歌,最終釀成大禍,其實那首詩是周志剛的徒弟郭誠所作,被他無意間看到,見獵心喜,當著眾人面朗讀出來,也是為了給自己身上套光環罷了。
因為他的這一行徑,導致自己最后鋃鐺入獄,周母李素華也因為這件事情成了植物人,周秉昆因為這件事情經受了半年的牢獄之災,究其罪魁禍首,都是因為馮化成的沽名釣譽。
后來周蓉為了平息校園里的爭議,借辦講座的名義,把丈夫馮化成推到北大的講臺,馮化成靠朗誦岳父徒弟郭誠的詩,獲得了巨大成功,此時的周蓉才見識到了馮化成的無恥,因為馮化成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,對于剽竊別人文章他完全是信手拈來,對于自己的剽竊行為沒有絲毫羞愧。
周蓉總認為自己是《雙子城》中的露茜,而馮化成是落入巴士底獄的達爾奈,她要通過拯救馮化成來滿足自己的圣母情節。不得不說這文藝女青年可真是病得不輕啊!馮化成不是達爾奈,他不過是翻版民國胡蘭成,一樣的才華橫溢,一樣的厚顏無恥。既然有病就該治,也就我這個弟弟愿意不辭辛苦的幫你治病了,葉晨對自己如是說道。
葉晨私底下把自己照著鏡子,打扮成了記憶里黃磊的模樣,這貨年輕的時候,是一枚自帶憂郁氣質的大帥哥,絕對可以輕松贏得文藝女青年的好感,只不過這個世界的周秉昆腦袋有點大,硬件條件擺在那里,最后只能是打扮成黃磊的低配大頭版,不過還是不影響整體的氣質。
然后葉晨隨便在人群里找到一個女生,借故幫忙,讓她對馮化成提出那個問題,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,而葉晨則在一旁看著他如何選擇,馮化成沽名釣譽的貪婪本性最終沒讓葉晨失望,他選擇了冒認海子的身份,葉晨這才滿意離去。https://
葉晨來到水房,把自己臉上的妝容卸掉,擦干臉上的水漬,朝著北大禮堂走去。馮化成,當著北大師生的面,我要讓你經歷一次空前的社會性死亡,讓你的名聲臭大街。
此時周蓉正挽著大哥周秉義進了北大禮堂,周蓉對著周秉義說道:
“大哥,這學哲學的啊,應該對什么都感興趣,首先最應該親近的就是文學,而詩歌又是文學的最高表現形式,文學殿堂的王冠,來聽聽詩歌報告會,對你的學業是有很大的幫助的!”
周秉義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的妹妹,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周蓉的長相,哪怕在校園里,也是秒殺一片的存在看到她對自己這么親近,周秉義略帶寵溺的開口說道:
“我這不是都跟你來了嘛!”
“我希望你能對這種事情形成自覺主動的意識!”周蓉神采飛揚的說道,一想到呆會兒自己的心上人會在臺上朗誦詩篇,周蓉就忍不住的熱血澎湃。
周秉義被周蓉拉著正要坐下,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,他趕忙對周蓉開口說道:
“周蓉,那個人好像是秉昆!”
周蓉順著周秉義手指的方向看去,臉上略過了一絲陰霾,嘲諷的說道:
“晦氣,怎么哪兒都能碰到他?他一身的銅臭味兒簡直是拉低了咱倆的品味。”
周秉義笑了笑,沒有反駁,兄妹三人里,現在手里最有錢的,莫過于自己這個弟弟了,而且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透明,現在在學習上碾壓了自己的哥哥和姐姐,所以作為姐姐的周蓉口中的話帶著酸味,周秉義一點都不意外,因為周蓉的性格本身就是不可一世的驕傲。
葉晨對著老大周秉義微微頷首,他自然是看到了周蓉臉上那不爽的表情,他朝著周蓉淡淡笑了笑,便沒再理會轉過身來,這就感覺不爽了?讓你更加不爽的還在后頭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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