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周志剛此時已經退到了一旁,他看著自家老兒子如同老師一般,對著自己親家和大兒子答疑解惑,心中突然有一種錯亂感,要知道自己的親家可是江遼的二把手,平時都是對著別人發號施令的,此時卻好像是一個學生一樣,將自己不懂的問題,向自己的老兒子請教,不得不說,這種感覺讓周志剛心中暗爽,他整個人都再沒了當初那種憋屈的感覺,瞬間通透了。 老爺子的表情自然是沒能瞞過葉晨,葉晨能感受到老人這是看到自家孩子出息了,發自內心的高興。原世界里,周志剛因為老兒子的頹廢,怒其不爭,在火車站里兩父子發生了激烈爭執,以至于八年都互不聯系,哪怕兩人之間再怎么想念,都強壓著心中的那份思念,不肯低頭認輸。 葉晨自然是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,他心里非常清楚,雖然周秉昆不是周志剛的親身骨肉,但是到底是他和李素華一手帶大的,這么多年的感情擺在那里,就算是再怎么親疏有別,也不曾虧待過周秉昆,骨子里都是希望家里的孩子能夠出息,再者說了,哪怕是親生孩子,在當時的環境下,當父母的,也沒誰能做到一碗水端平,能做到周志剛那個份上,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…… 晚上休息的時候,就聽周志剛對媳婦李素華說道: “老婆子,今晚你去跟娟兒她們睡去,讓秉昆來我這屋睡,我想跟他聊聊!” 李素華看了眼自家老頭子笑了笑,也沒說什么,她知道自家掌柜的是啥性格,估摸著這是想和老兒子說些掏心窩子話了,老太太趿拉上鞋子,披了件外套,來到了葉晨他們的房間,然后說道: “秉昆啊,今晚你去我那屋睡,你爸想跟你聊聊,我今晚跟娟兒和我大孫子一起睡!” 葉晨愣了一下,然后答應了下來,朝著老爺子的屋走去,進了屋,老爺子正坐在那里卷著旱煙,剛掐了紙捻兒,葉晨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火柴,幫老頭兒點上。葉晨給他買過燒煤油的打火機,結果老爺子嫌聞不慣那味兒,又給葉晨扔了回來,用他的話講,還是火柴棍兒劃著的味兒聞著得勁兒。 老爺子點著了火后,用護著火的手指輕點了一下葉晨的手背,葉晨把手中的火柴晃了兩下,把火熄滅,然后坐在炕頭,拽過了煙笸籮,給自己也卷了一根蛤蟆頭,然后點著,跟老爺子邊抽著煙,邊聊著天。 入秋以來的第三個節氣叫“白露”,廿四節氣歌說:“白露煙上架”;“露”也就是平時說的露水,是由于溫度降低,水汽在地面或近地物體上凝結而成的小水珠。所以,白露節氣是表征天氣已經轉涼。旱煙春天栽植,夏天掐尖打叉,處暑過后,葉子漸漸肥厚,旱煙的質量好與壞,關鍵與白露時節煙葉是否吃足了露水,還要發好汗,不然就弱火。 到了白露,農民將吃足了露水的煙葉從植株上摘下來開始晾曬。晾曬煙葉一般農家都是用木桿就地取材搭個煙架,把煙葉子插到草繩子上,再搭到煙架上系好,在日照下煙由綠變黃,一排排煙架在農舍旁構成一道初秋的風景線。 北方農家,尤其是關東地界,家家都要種煙,干活累了抽煙解乏,客人來了,拿煙待客。在冬季漫漫長夜里,嘮嗑說匣話,離不開煙的伴隨。每家都有煙笸籮,每家都有大大小小的煙袋。當然也培養出許多煙民,俗語說“十八九歲的姑娘叼一個大煙袋”被號稱關東的一怪,由此可見煙在農家的重要性。 “柳葉尖”和“蛤蟆頭”是東北一帶旱煙的名字,“蛤蟆頭”屬于烈性煙,比之“柳葉尖”味道強勁。到了白露節氣,農民將吃足了露水的煙葉從植株上摘下來地取材搭個煙架,把煙葉子插到草繩子上,再搭到煙架上晾曬,成色好的旱煙呈金黃色。 周志剛自打年輕的時候,拖兒帶女的從山東老家闖關東過來,慢慢的適應了這邊的生活,“蛤蟆頭”就成了他的最愛,每天干完活兒或者閑著沒事的時候,必然會給自己卷上那么一顆。 葉晨打小也是在東北長大的,對于這種事情可以說是輕車熟路,所以哪怕是來到了這個世界,也不會有任何的生疏。只不過平時不怎么抽,冷不丁來上一口,勁兒大的蛤蟆頭吸進肺里,讓他感覺肺部有一種炸裂的感覺,不由的劇烈咳嗽了幾聲。 周志剛看到老兒子這副德行,心疼又好笑的幫他捶了兩下后背,然后一把奪過了葉晨手里的煙卷兒,直接摁滅在了煙灰缸,開口說道: “你這臭小子,不會抽就別抽,瞧把自己給嗆得咳兒咔的,沒點出息!” 葉晨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也沒反駁,順手拿過了炕桌上的茶壺,給自己倒了杯水,順了順氣,然后說道: “我不是看你一個人抽,顯得寂寞,就尋思著陪你鼓一根兒嘛!” 周志剛看了眼自己的老兒子,然后慢悠悠開口說道: “秉昆啊,家里仨孩子,你打小是家里出力最多的,也是家里挨揍最多的,就因為你隨我一樣,都是個犟種。我是不是好些年沒拿褲腰帶直溜你了,才讓你跟我這么皮啊?” 葉晨聽了老爺子的話,頓時哈哈大笑,老爺子也笑了,兩父子之間多年來的一切隔閡,仿佛都在這一刻消餌于無形…… 這天葉晨剛下課,正坐在座位上整理著自己的學習筆記,突然有人從外面進來說道: “秉昆,收發室有你的電話,那邊讓他十分鐘之后再打過來,你趕緊去趟收發室吧!” 葉晨微微一愣,隨即對來通知自己的同學道了謝,然后把手頭的筆記本和資料拾掇了一下,放進了書包,朝著收發室趕去,剛到收發室沒一會兒,電話鈴聲響起,值班人員接起電話,然后下意識的看了葉晨一眼,將話筒遞了過來,葉晨對著話筒說道: “喂,我是周秉昆,你是?” “我這里是北京同仁醫院眼科,你是鄭光明的家屬吧?現在有合適的眼角膜了,你可以盡快帶著你的家人過來進行手術了!”電話的另一頭,傳來了大夫的聲音。 葉晨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振,興奮的站起身來,開口說道: “真的,太好了,我馬上就帶著人過去,麻煩您了大夫!” 鄭光明的眼疾一直是葉晨的一塊心病,這么些年葉晨一直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,他清楚的記得全國首例完成角膜移植手術的,是北京同仁醫院的鄭邦和教授,所以在北京安置好家人以后,就帶著鄭光明前去診治,一直在排隊等著角膜移植。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“沈兄!” “嗯!” 沈長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會打個招呼,或是點頭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