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就像葉晨說的那樣,如果沒人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,自己大可以瞞天過海,拿著自己閨女的不是當理說,金月姬本以為當初葉晨自己在家照料母親,而周秉義和郝冬梅在遙遠的通遼下鄉插隊,不會有人知道自家閨女的隱疾,所以她才會連蒙帶唬的說出這樣的話來,把自己放在寬宏大量的位置,搶先去占據話語權,為后面自己的請求做鋪墊,這也是她把周秉義和郝冬梅都給支出去的根本原因。 然而讓金月姬沒想到的是,自己話剛說了一半,就被葉晨給攔了下來,然后用自己犀利的語言朝著她的臉上猛扇大嘴巴子,打的是“啪啪”作響,金月姬好久沒嘗試過這么尷尬了,她的嘴巴微張,想說的話都無法再說出來。 葉晨說完身體繼續放松下來,靠在沙發背上,手指敲打著大腿繼續說道: “我父親別看他沒什么文化,可是他從小就教導我們兄妹三人,做人要知道感恩,要懂得嚴于律己,寬以待人。 當初我大哥在通遼生產建設兵團的時候,本來有位領導看中了我大哥,要把他調過去當秘書,可是我大哥在得知因此要跟冬梅姐分手的時候,毫不猶豫的就給拒絕了,你別說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?這意味著他對和冬梅姐的這段感情看得遠比自己的前程更重要。 按理說你是我的長輩,我不該把話說的這么直接,但是我想請你自己反思一下,一個不怎么識字的工人都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,怎么到了你這兒,反而成了你挑理的地方了? 幸好冬梅姐今天沒在家,要不然她知道您這么跟我大放厥詞,我想她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的。廢話不多說了,咱們倆之間應該沒什么好談的了,我先走了!” 說罷,葉晨直接起身朝著屋外走去,金月姬看著葉晨離去的背影,久久的無語,她感覺自己今天把一盤好棋給下臭了…… 葉晨從郝家出來,冷風吹在了臉上,讓他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許多,對于金月姬找他談話的目的,他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。周家現在唯一健全的就是自己了,老大和老二都無兒無女,周秉義和郝冬梅不在金月姬的身邊,她想讓葉晨和鄭娟再要個孩子,過繼給大哥,這樣她也能體會到兒孫滿堂的快樂。 這種事情對于別人家可能很正常,但是葉晨卻是萬萬不會答應的。對于金月姬這樣的想法,葉晨只能說她想的有點多了,現在是計劃生育的時代,雖說自己沒什么公職,多要個孩子對自己的事業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,可是憑什么? 別的不說,就沖金月姬對鄭娟的態度,自己就不可能答應這個離譜的提議,談這種事都不需要征求鄭娟的意見?懷胎十月,一朝分娩的痛苦可都是人家在承擔的,她哪來的這么大的臉?葉晨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,去曲秀貞那里,把鄭娟接上,二人朝著光字片兒走去。 鄭娟從來都不是一個多話的性子,她有什么事情總喜歡藏在心里,然而跟在葉晨身邊走著,鄭娟明顯感受到了丈夫的情緒與往日不同,鄭娟沒有多說什么,把手臂和葉晨的挎在了一起,對著葉晨溫柔的笑了笑,二人繼續往家走著,享受著難得的二人時光,甚至都沒去叫出租車。 二人到家的時候,幾個光字片兒的老太太正和母親李素華在那里嗑著毛嗑聊天,但是其中沒有春燕媽的身影。這次回來,李素華在胡同里遇到春燕媽跟她打招呼,春燕媽理都沒理,這讓李素華感到很不是滋味兒,那么多年的老姐妹了,長時間不在一起,竟然疏遠了。 直到今天跟老鄰居聊天,李素華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,自己當年認得那個干閨女,現在竟然墮落到了這步田地,甚至為了利益從事那種事情,最終導致自己身陷囹圄,這讓老太太不禁有些唏噓感慨。 這樣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釋的通了,春燕媽這是在心里埋怨自己,在最關鍵的時刻,自己不在身邊,沒幫上她的忙。李素華淡淡的笑了笑,沒再往心里去,這么多年的相處,對于春燕媽的脾氣秉性她是最清楚的,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說的就是她這種人。 李素華覺得,別說自己不在,就算是在光字片兒,自己都不會對孩子張這個口,因為這個事情太磕磣了,老大在南方工作,這件事情也就他有這個能力插手,到時候免不了要求到親家,自己家里這么些年不管多難的事情都沒沖人家伸手,為了這點破事兒跟人開口,這也太拎不清了…… 江遼省女子監獄始建于一九五二年,前身先后為江遼省第二勞改大隊、新生醫院、省吉春黑嘴子監獄、省女犯監獄,一九九四年才正式更名為江遼省女子監獄。 一九九一年夏天的一天,此時還是江遼省女犯監獄的大門,在早上獄警正式上班之后打開,喬春燕拿著釋放大照,拎著自己的行李從里面走了出來,她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,朝著大道的方向走去。 在喬春燕被判刑的這些年,老陳在她一入獄就過來簽署了離婚協議書,家里的東西都被春燕媽拉回了光字片兒,春燕媽來過有數的幾次,一是因為年紀大了,腿腳不利索,走這么遠的道兒過來看她一次實在是太費勁,二是因為家里本身也不富裕。 喬春燕再一次的回到了她熟悉的光字片兒,一路歸來,吉春市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,唯獨光字片兒還是以前的老樣子,依舊是沒什么變化。 喬春燕還沒等進屋,就聽到里面傳來了母親熟悉的叫罵聲,她從小就是聽著長大的: “小小年紀不學好,每天就知道在外面跟別人打架,人家大人都找到家里來了,我哪來的錢成天幫你去給人賠醫藥費去?這次又因為啥跟別人干架?” “他們說我媽是破革圭,說我是個雜種,都不知道我是誰揍出來的!我自然要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!”回答的聲音很平靜。 站在門外的喬春燕捂住了嘴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手中的行李不自覺的扔在了地上。她平靜了一會兒心情,然后推門進了屋,春燕媽看到了她,目光有些躲閃,自從喬春燕成了年,她就一直有些怕自家的老閨女。只見她轉頭對自己的外孫說道: “牛牛,你媽回來了!” 牛牛看向喬春燕的目光有些陌生,喬春燕扔掉手中的行李,走上前去,抱著自己的兒子,久久沒有做聲…… 市里招環衛工人,喬春燕把以前家里的值錢物件兒翻出來幾件,拿去當鋪當了,然后給管事兒的頭目買了幾條好煙,塞了過去,這才得到了臨時工的名額,每天天還沒亮,她就開始在大街上打掃衛生了,真是應了那句話了,起的比雞早,睡得比狗晚。 不過喬春燕自問也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,當初三起三落都沒把她壓垮,如今只不過是重復走一遍過去的老路而已,她相信自己早晚還能熬出來的。 這天一大早,喬春燕干完了手中的活,簡單的洗了洗,連身上的衣裳都沒顧得上換,就直奔早點攤兒,昨天兒子說他饞大果子和豆腐腦了,她打算馬上剛出鍋的,給兒子好好改善改善。正當她買完往外走的時候,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: “春燕,是你嗎?!”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“沈兄!” “嗯!” 沈長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會打個招呼,或是點頭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