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賈小櫻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,不過還是違心的夸贊道: “咱們家啊就我爸最有水平了。” 賈母在心里輕嘆了一聲,看了眼賈小櫻,要說最了解自己閨女的,還得是她,她知道賈小櫻的心里有多苦,本想著借嫁給謝志強,脫出家這個牢籠,沒想到掌控欲極強的賈世發(fā),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。 不過賈世發(fā)就是家里的祖宗,他要是不點頭,這件事肯定是沒戲,所以賈母也幫著賈小櫻說著阿諛奉承的話: “要不咱們怎么從密云搬到近郊來了呢,家里都是你爸在張羅,聽他的準沒錯。”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第二天一早,葉晨就和史曉娜開車出了門,二人先是去了趟友誼商店。從誕生那天起,友誼商店的定位就是接待外賓,得憑護照、華僑證或者外籍工作證才能進,普通市民只有駐足張望的份兒。準確說,望也望不著什么,因為那會兒的“友誼”不僅門口有一溜臺階,門外還豎著鐵柵欄,映射著自個兒不一般的門檻。 鐵柵欄,隔出兩種商品世界。物資短缺的年月,即便是生活在四九城的人們,購買吃穿用度,哪怕買個白菜、奶糖都需要憑票證排大隊。而在“友誼”,滿目是市面上很難買到的緊俏商品:上海梅林的罐頭、天津起士林的西點、蘇州的雙面繡、杭州的織錦、北京雪蓮的羊絨衫、國人熱望的自行車、手表……而進口家電和威士忌、萬寶路等,更是這里的專賣。 當時,友誼商店有個口號:“市面上有的商品,我們這里要最好;市面上缺的商品,我們必須有;外國時興的,我們也得有!”,即便是你已經(jīng)成為了大款,可是要想來這里消費,也得憑著外匯券。 所幸這東西葉晨還真不缺,從石獅回來的時候他還特意從頭哥那里換了十萬,這時候派上了用場。當下可不像后世,商家之間競爭激烈,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,因為葉晨買的東西有點多,所以他臨來之前,特意雇了一輛小貨車。 葉晨和史曉娜采購了整整一車的年貨,即便如此,也沒見到友誼商店的售貨員有多熱情,這讓史曉娜撅起了嘴,有些不滿的對著葉晨說道: “他們有什么可豪橫的?在我們那邊,顧客才是大爺,商家從來都是陪著笑臉的,他們可倒好,完全顛倒過來了。” 葉晨笑著把史曉娜給攬在懷里,然后對她說道: “這些人得瑟不了幾天了,不信你就看著吧,用不了幾年,隨著合資商場的進駐,這里早晚會成為過去式的,到時候大家比拼的就是服務質(zhì)量了,再整天拉著一張驢臉,誰都不會理你的,畢竟誰也不是為了花錢找氣受的。” 葉晨自然不是在無的放矢,友誼商店曾經(jīng)是一個時代、一種精神的代名詞,一度承載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期待。可是隨著國內(nèi)對外開放的力度擴大,市場上物資增多,人們消費選擇日益增多,友誼商店也不再是不可替代的“唯一”。 一九九二年起,北京友誼商店周邊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出現(xiàn)了燕莎商場、賽特購物中心等一批合資企業(yè),售賣商品更高端、更國際化,國內(nèi)消費者、外國消費者大量被吸引到這些商場,對友誼商店造成了直接沖擊。 等到了一九九六年,隨著“特供”完全取消,北京友誼商店被動地被卷入市場競爭,外賓、國外旅游團隊被周邊商店分流,營業(yè)額將出現(xiàn)直線滑坡,那時候才是他們欲哭無淚的時候。 在后世,為扭轉(zhuǎn)頹勢,友誼商店也想了很多辦法。其中就包括合并,一九九七年,北京友誼商店與西單商場集團合并成立北京西單友誼集團。二零一一年,它二次“改嫁”,與新燕莎集團合并,成立北京首商集團。但因市場競爭激烈、股權(quán)結(jié)構(gòu)復雜等原因,都未能扭轉(zhuǎn)局勢。 到最后,北京友誼商店仍在,卻沒人愿意去逛了。大眾點評上,有很多七零八零后的網(wǎng)友感慨:“這可是我兒時心目中的圣地,沒想到居然破敗至此。”這名網(wǎng)友稱,逛了三層樓卻只有自己一個客人,沒敢上四層樓就趕緊坐電梯逃離了。 不過眼下友誼商店還是人們購物時趨之若鶩的首選,因為這里能夠買到外面買不到的緊俏商品,比如進口的彩電,洗衣機之類的。葉晨和史曉娜開車在前頭領路,讓拉著年貨的小貨車跟在后面,到家之后,三人一通忙碌,幫著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。 葉晨付過車腳費后,從兜里掏出了一盒良友塞到了司機的手中,然后笑著說道: “師傅,辛苦你了,幫著我們忙活這一大通。” 司機的眼前一亮,借過葉晨遞給他的煙,良友屬于外煙,這時的售價是四塊五一盒,平時有人就算買了,也都舍不得抽,而是放在家里的抽屜里,等著有客人上門,拿出來做招待煙。司機笑著說道: “您客氣了,小事兒!” 把司機打發(fā)走后,葉晨和史曉娜開始分門別類的整理這些年貨,分出要送給誰的,史曉娜看了一會兒,面色有些古怪的對著葉晨問道: “大茂,我怎么感覺你對許大爺,比對你自己家還親啊?給許大爺送的,連彩電和洗衣機都有了,結(jié)果到自己家這塊兒,卻是雞鴨魚肉,糖果糕點之類的東西。” 葉晨哂笑了一聲,然后對著史曉娜說道: “我對老家可不差事兒,現(xiàn)在普通工人的人均工資是幾十塊錢,我每個月都托三姐往家里送去幾百元的贍養(yǎng)費,作為子女來講,老楊家的幾個姊妹沒誰比我做的更到位了。 至于許大爺,我是真的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,插隊那會兒,我在他們家住了好幾年,他對我不比對他孫女兒許小鳳差。做人要知恩圖報的,現(xiàn)在我發(fā)達了,自然是要反哺回來。我還琢磨著要把老爺子和小鳳接到這里來住呢,左右院子這么大,光是咱們倆也顯得冷清。”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