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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徹本以為借著自己審計身份的加持,對他一番說教,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,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毫無顧忌,直接對著自己一通開噴,沒有絲毫的顧忌。
不過他苗徹清楚這件事情自己做的確實理虧,因為他當初打得就是不把這件事情的因果攬到身上的打算,因為他是愛惜羽毛的,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背上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。
然而這世上沒有誰是傻子,自己的動機明顯被葉晨察覺到了,既然如此,他也無話可說。苗徹深深地看了眼葉晨,然后問道:
“所以你今晚針對謝致遠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了?你懷疑他跟這件事情有關系?”
葉晨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,然后對著苗徹輕聲說道:
“當初戴行跟我說這筆十億的貸款走得是信托渠道的時候,我就已經猜到是他了。戴行躺進滬慈醫院的太平間的時候,這貨躲在醫院外,甚至都沒敢進去,探了好一陣風。
還有啊,今天在酒桌上,謝致遠對戴斌突如其來的關心,你不覺得古怪嗎?大家都是老同學,誰不知道他謝致遠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東西?突然表現出一副熱心腸來因為什么?因為他對戴行,對歐陽老師內心虧欠,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關,他怕半夜有鬼敲門!!!”
苗徹沉默了片刻,然后對著葉晨問道:
“能把你心里懷疑的根據,跟我說說嗎?”
葉晨從汽車檔位下的手摳里,拿出一盒炫邁,倒出來兩粒,塞到嘴里咀嚼著。自打來到這個世界,因為身邊有孩子的緣故,他把煙直接給戒了,在自己的世界怎么都好,可是讓小孩接觸二手煙,終究是不大好的。
清新了一下口氣,葉晨把口香糖吐在紙巾上包了起來,然后對著苗徹說道:
“戴行出車禍的時間點,正好是嘉祥股價的最低點,醫院的醫生經過尸檢,告訴家屬,他是因為突發性心絞痛導致的車禍;
其二,今天追悼會的時候,我來的最早,特意注意了下面的賓客,曹嘉祥沒出席。憑他跟戴行的關系,以及戴行對他多年的扶持,你覺得是什么讓他沒能出席戴行的追悼會?原因只有一個,那就是避嫌。
其三,總行紀委沒有查出戴行違規的事情,因為什么?因為戴行當初批下這筆款的時候,為了規避風險,特意走了信托通道。在打贏嘉祥實業這場仗之后,這筆錢通過信托通道又回來了。”
苗徹的眼神也有些黯淡,他輕嘆了一口氣,對著葉晨說道:
“如果這筆款已經通過信托通道打回來了,你現在去計較還有什么意義嗎?還不如讓戴行走得安寧。”
葉晨眼神冰冷的看著前方,然后對著苗徹說道:
“什么叫有意義?什么叫沒意義?苗徹,大家都是學金融的,你好歹也在華爾街呆了那么久,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信托公司的操盤手法。
他們借著戴行的這十億資金,先是跟盤國外的空頭公司,做空嘉祥實業,然后又通過內部消息,恰當的時間點平倉,轉頭做多。
他們倒是賺得盆滿缽滿了,可戴行卻因為他們的背刺,撒手人寰,死得不明不白。沒人會因為自己傷害到他人的行為而不付出代價的,不管這個人是誰,我一定會為戴行討回這個公道的!”
葉晨說得這些,苗徹又怎么會不明白?這套手法他見過的簡直不要太多。最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,對著葉晨說道:
“老趙,有些事情查清楚了很難看的。”
葉晨冷哼了一聲,晃動了一下脖子,骨節“咯咯”作響,隨即說道:
“有些人既然能做初一,就別怪我做十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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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祥實業的辦公室里,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,和外面閃爍的燈紅酒綠,曹嘉祥朝著戴其業墓園的方向,跪在地上,哭得泣不成聲。多年來幫助和扶持自己的老友,因為自己的事情連命都搭進去了,他卻因為要避嫌,連戴其業的葬禮都不能出席,這讓他心如刀絞。
正在曹嘉祥深痛緬懷老友的時候,他放在寫字臺的手機突然響起。曹嘉祥扶著落地窗的窗框,站起身來,走到寫字臺前接過了電話:
“喂,誰啊?”
“曹總,有份音頻我發到你的個人郵箱了,我想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。”
曹嘉祥一腦門的問號,掛斷電話后,他坐在電腦前,點開了自己的郵箱,果然接收到了一份音頻文件,他點開一聽,里面的內容讓他勃然色變。
“撤銷所有的買單,等到呆會兒開市后,開始大筆做空。”
“做空?我們不是幫嘉祥實業救市嗎?”
“你傻啊,現在這么好的機會,怎么能夠利用銀行這十個億的資金給我們賺錢才是最重要的,我們又不是做慈善的。”
曹嘉祥跟謝致遠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他自然對謝致遠的聲音不能再熟悉了。他拳頭攥到骨節發白,思忖了片刻后,給剛才的來電回撥了過去,接通后,曹嘉祥問道:
“說吧,你想讓我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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