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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顯龍摩挲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微短的胡子,然后問道:
“小輝,你真的確認這個田曉慧是自己人嗎?要知道這種人是最靠不住的,可別玩砸了,要不要我上道保險?”
葉晨很清楚吳顯龍所說的保險是什么意思,他怕是要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收拾這個田曉慧。葉晨擺了擺手,然后說道:
“大哥,千萬別,這個女人我后面還有大用。再者說了,她是我下屬的女朋友,真要是有點什么意外,我在得力下屬那邊不好交代。”
正在這時,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葉晨從西裝口袋里取出手機,看了眼來電顯示,然后笑著說道:
“這人啊,還真就不扛念叨,正說著呢,謝致遠就把電話打過來了。”
葉晨也沒避諱吳顯龍,當著他的面按下了手機的免提,謝致遠的聲音傳來,帶著一股子頤指氣使的味道:
“喂,老趙,上次我拜托你那事兒,咱得抓緊吶,嗯?催催你們行里進行對接的人。”
葉晨的臉上看不出喜怒,聲音平淡的回道:
“龐行說了,項目還差了幾份材料,如果補不齊,他不好簽。你也知道,這陣子因為蘇見仁的事情,不管是總行紀委,還是分行的審計,抓得都比較嚴。”
“誒喲,那兩份報表還不是可有可無的?我跟你說哈,他要是在這事兒上面卡我的話,可是不給你面子。好了老趙,我知道你肯定能搞得定,我不管啊,反正這事兒我拜托給你了,下禮拜我得拿到錢,我先謝謝你了啊,到時候事成之后請你吃飯。這么著,拜拜!”
換成是不知道的外人聽到,還以為是葉晨在求謝致遠辦事,求人的那個,反倒是先被求的人掛斷了電話。哪怕是隔著手機,都能感覺到謝致遠不拿葉晨當回事兒的架勢,這讓一旁安靜聽著談話的吳顯龍,臉色很難看。
吳顯龍的眉毛微皺,看向葉晨然后問道:
“不是,他這是什么意思啊?拿豆包不當干糧?求人辦事還這么橫的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。”
葉晨將手機收進了口袋,嘴角掛著一絲笑容,不過不帶絲毫的溫度,輕聲道:
“您不是都聽到了嗎?謝致遠這是在給我交代任務呢,三言兩語,簡單明了,跟發電報差不多。”
吳顯龍不由得氣結,自己求著葉晨辦事,還得好言好語的哄著來呢,看的是什么?看的就是葉晨現在的地位。他憤聲說道:
“姓謝的這么做可就有些太過分了,他把你當成什么人了?他遠舟信托的金庫管理員嗎?”
葉晨倒是沒那么義憤填膺,他拂了拂褲腿上的浮灰,然后笑著說道:
“差不多吧,那天晚上他讓戴斌送我回去的時候,趁我喝多了送給我一瓶酒,當時醉的厲害,也沒太當回事兒,等第二天酒醒了,仔細看了看才知道是九二年珍藏款的嘯鷹赤霞珠,價值五十萬刀樂一瓶。
謝致遠可能是覺得手里面有我的把柄了吧,從那天起對我就再沒了以往的恭敬。前面他公司大差不差的兩個項目,覺得還算過得去眼的,我都給批了,算是給足他面子了,可能是我的軟弱換來了他的得寸進尺了吧,現在直接不拿我當回事兒了。”
吳顯龍面色有些陰沉,思忖了片刻后,對著葉晨輕聲道:
“小輝啊,他要是再有什么過分的地方你告訴我,還有大哥在呢,他無非就是拿著你那點把柄拿捏你唄。對了,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問一下哈,小輝,你對那個周琳是不是真的有點動心。”
葉晨輕笑著搖了搖頭,看著前方的池塘,幽幽說道:
“大哥,我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準的,褪去行長的這層外衣,我就是個半百的小老頭了,人家三十來歲的少婦,憑什么會看上我?她在意的無非就是我身份地位附帶的加成罷了。
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女人,那就是李瑩。謝致遠把周琳派過來,其實我心里膈應得很,尤其是他讓這個李瑩游走在我和蘇見仁之間,就更是倒我胃口。您覺得我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嗎?”
吳顯龍點了點頭,然后對著葉晨說道:
“我懂了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,呆會兒回去后你把那張身份證照片發給我。”
吳顯龍到家的時候,吳小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酒,一臉頹廢的模樣。
當初老爸吳小飛說田曉慧有問題的時候,吳小飛是打了個問號的。他這陣子一直在公司里觀察這個女人,然而一段時間的監視,卻讓他心涼了半截。
再加上前陣子聚會的時候,跟戴斌談起田曉慧的時候,從他那里得到的肯定答案,這讓吳小飛痛苦不堪,試圖用買醉來忘掉這些煩心事兒。
吳顯龍看著兒子的頹廢模樣,眉毛微皺,端起了水壺,直接傾倒到吳小飛的頭上。水的冰涼讓吳小飛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,發現是父親后,他訥訥打了個招呼:
“爸,你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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