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頁 看到了韓湫的魂影。 「洛水寒和納蘭丹青是瘋了嗎?找韓湫的轉(zhuǎn)世身做儒道新生代領(lǐng)袖,繼承第四儒祖道法,難道以為,可以借此讓一個修煉黑暗之道的殺神暗妃,變成她們想要看到的矜持仁義模樣?」 漸漸的,張若塵陷入自己的意識世界,行尸走肉一般離開洛城。 但這一次,沒有像以往那樣倒下,身體依舊按照原有的意識前行。 沿洛水,花費數(shù)個月時間,走到天魔嶺。 張若塵能夠清晰的感知到,神魂狀態(tài)逐漸達(dá)到了巔峰,傷勢已經(jīng)痊愈,可以與天道之神性分庭抗禮。 只要突破最后的屏障,「己」就能徹底跳脫出來,達(dá)到天始己終的超然境界。 東域經(jīng)歷數(shù)次大劫,地貌早已巨變。 天魔嶺雖還叫天魔嶺,但早已不是曾經(jīng)那一座,找不到任何舊遺跡。 云武郡國、千水郡國……也已滄海桑田,成為歷史塵埃。 這個冬天,寒冷異常。 整個東域大地變得白茫茫一片。 張若塵獨自一人走在過膝的雪地中,進入王山。 寒風(fēng)猶如巨獸咆哮,凄厲刺耳。 巴掌大小的雪花,不時砸在他頭頂,身體猶如化為一個雪人,只有臉和雙手還可見。 來到王山深處張若塵吐出一口白氣,挨個擦拭墓碑上的積雪,顯露出上面的文字。 林蘭、云武郡王、張少初、張羽熙、明江王、林泠姍…… 近些年,又添了好些新墓。其中便有劫天。 「娘親、四哥、九姐、十二皇叔,若塵回來了,漫漫人生走了一大圈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又回到出發(fā)的地方。」 張若塵依靠林蘭的墓碑,坐在厚厚的積雪中,自顧的對空氣說話:「我真的好想你們,你們知道嗎,我差一點就把你們?nèi)袅耍F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全部記了起來……哈哈,我怎有一種朝花夕拾的暮氣……不應(yīng)該啊……」 「娘親你知道嗎,若塵已經(jīng)長大了,長成你最期望的樣子……」 張若塵看著墓碑上的林蘭二字,腦海中想到許多許多,十六歲那年從噩夢中驚醒第一眼看到她,她是那的年輕和溫柔。 想著想著,數(shù)十萬年的疲憊感襲來,逐漸閉上眼睛睡去。 再次醒來。雪已停,天空放晴。 張若塵睜開雙目望著天上的冬日暖陽,眼神從迷茫和青澀,變得幽邃鋒利,整個人就像一柄被洗去銹跡的劍。 推開身上厚厚積雪,重新站起身。這一刻風(fēng)雪都靜止! 「人生一個圈,走完整了,才會真正明白什是自己。九王子、圣明太子、神使、大長老、風(fēng)流劍神、帝塵、天道大帝都只是別人的稱呼罷了,張若塵,只能是張若塵。」 「你們且在此安眠,走了,下次再回來看你們。」 「人生這條路,恐怕是片刻都不能停留,永遠(yuǎn)都要前行……」 張若塵身形變得無比堅毅,猶如不朽神山,亦如天地界碑,轉(zhuǎn)過身,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步伐越走越堅定。 這一轉(zhuǎn)身,便是將一個時代拋在了身后。 走出王山祖地,路過張家府邸。 正是冬至日,張家各脈的嫡系族人紛紛回來相聚,還是中午時分,便張燈結(jié)彩,歡聲笑語一片,好不熱鬧。 孩童游戲嬉鬧,青年俊杰問劍切磋,老人點評時事。 這的張家府邸,主要是池昆侖、張少初、明江王的后代,已經(jīng)不知過去了多少代人,都是神境之下的年輕小。 張若塵本是不想去打攪他們,但剛要離開,卻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道熟悉的身影。 一眼就窺透他們的魂靈本源,是張少初、張羽熙、明江王,還有一些逝去的師兄弟。 他們居然輪回轉(zhuǎn)世了,而且聚在一起,圍爐吃鹿肉。 東域習(xí)俗,冬至吃鹿。 張若塵本是孤寂而深沉的內(nèi)心,一下子就被欣喜的情緒占據(jù),知道定然是神壇,將他們的魂靈保留了下來,定然是池瑤的手筆。 「九姐,好久不見!」 張若塵自來熟的在爐邊坐下,拿來筷子,夾起鍋中鹿肉大快朵頤,毫無一代大帝的卓絕形象。 張羽熙轉(zhuǎn)世身眼睛亮起,感興趣的問道:「你怎知道我在家排行老九?」 「因為我也排行老九。」 張若塵用手撞了撞坐在身旁的張少初轉(zhuǎn)世身: 「趕緊吃,愣著做什,你們不會是懷疑我不是張家人吧?」 「當(dāng)然不會。哈哈……一起吃,又是冬至,大家重聚了!」 眾人一起舉起白玉杯。 斟滿酒,大口飲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 冬至日的這場酒,一直喝到太陽西懸天邊,天色開始暗了下來。 張若塵看向趴倒在桌上的眾人,心情一下子,從激情萬丈又變得平靜。熱鬧過后,必是無盡的空虛。 第(2/3)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