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、山賊、綹子,這都是他們的身份。
可如今,這些像是野人一樣的納特蘭土匪當中,絕大部分人臉上都寫滿了不爽和惱怒。
“大哥,我們難道真就要任由那群狗官霸占寨子么?”
“就是就是,真他奶奶的晦氣,那群家伙的頭兒可是大康縣縣令,為什么會跑來我們這里?”
“我就該在今天晚上一刀給那貪生怕死的狗官剁了,老子在大康縣祖傳的田就是被那狗官帶來的地主收走的!”
作為整個山寨里唯一一名凝氣境大圓滿極限者的大當家杜麻子,聽到自己小弟們的抱怨,攥緊拳頭一言不發。
他又何嘗不想將那群突然造訪此地鳩占鵲巢的狗官活劈了?
寨里兄弟們本就絕大部分是在各自村縣里被那些達官顯貴欺壓,才不得不做出極端之事落草為寇。
哪怕是這樣,他也讓弟兄們從不打家劫舍,而是依靠開荒山野、向官道上的鏢師和行商收買路財為生。
長柳縣和大康縣的官軍從未圍剿過他們,最多也就是派兵逼迫他們將扣下的權貴重要貨物奉還。
畢竟納特蘭土匪為了穩定賺取買路財,往往也需要對山野間的官道進行維護,以及驅趕周邊妖獸和邪修。
對凡人窮兇惡極的土匪,在有極限者存在的江湖中是活不長的。
況且納特蘭土匪只是謀財,最多也就是抓人進寨里干苦力活,而邪修和妖獸要的可都是人命。
但杜麻子的山寨長達十余年的穩定,在三日前被徹底打破。
大康縣的縣令帶著十余名達官地主及家眷,在數名筑基境高手的掩護下來到此地,強行霸占了他們的山寨。
而在反抗中死了五、六個弟兄,連二當家也慘遭毒手后,他們最終認清了實力差距,不得不被迫淪為對方的苦力任由羞辱。
“都別叫喚,我猜,一定是大康縣出了什么變故……沒準是鬧了邪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