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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上了馬車,他有些百無聊賴的撩開簾子,看著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道,神思不蜀。
都說千里當官只為財。
張鄉紳走狗屎運當了一任縣令,為了結交他這個新晉舉人,出手就是一套價值上千兩紋銀的精美院子。
周學道早年潦倒,可自從做了官,即便是學道這樣的清貴官職,兩千兩銀票依然不被他放在眼里。
這種情況,換作是洪武年間,動輒剝皮實草那會兒,誰敢如此張揚?
倒不是說張鄉紳、周學道一定貪污受賄了。
事實上,假如真的肆無忌憚,三年清知縣,十萬雪花銀也是常有的事。
大明每年從一個縣收取的稅賦才多少?了不起也就萬把兩銀子,超過三萬兩稅銀的,都是頂頂富裕的地方。
但很多時候,光是人情世故,就注定了一旦當官,雙手必然沾滿油水。
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清流,不過都是人間俗客,在按照劇本選擇自己演繹的角色罷了!
范進晃了晃昏沉的腦袋,低聲道:“難怪都說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,學成文武藝,貨與帝王家......”
不愧是封建社會,別說身居高位,就是有了一絲做官的可能性,銀子就自己長腳下跑來了。
范進輕呵兩聲,什么豪商巨賈,看似威風八面,可在官面前,又能算得了什么?
尤其是大明朝,對于商賈之道的打擊,是出了名的,動不動就殺豬。
沈萬三生意做得夠大吧?
富可敵國!
下場又是何等凄慘!
自宋文人治國以來,東華門唱響的從來都是讀圣賢書的好男兒,即便是后世,全世界范圍內,治國的也都是社會精英知識分子。
剛回范府歇息片刻,管家便來報,有客到。
范進簡單洗漱一番,當即命人去迎接進來。
來人是縣上的張、周兩位鄉紳,前者范進已經見過,后者是另一位舉人,此前未見,今日備下厚禮來訪。
此人頭戴烏紗帽、淺色圓領,腳下穿著黑色高幫白色厚底的鞋子,滿臉喜色,朝著范進拱手道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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